陈生走后,林青词终日坐在那楼阁上弹筝,许久也不下来,可是愁坏了林老爷。
想他林老爷,老来得一宝贝女儿,家中就这一掌上明珠,打小儿就捧在手心里,可如今竟为了那穷酸秀才茶不思,饭不想的,愁的不知道生了多少白头发。
这日,下人说南方的商贾过来谈生意,带了一筐橘子过来,那橘子各个儿金黄如灯笼,酸甜可口,生津止渴,也是开胃的好东西。
林老爷一听,这是个开胃的东西,立刻让人去拿两个来。
正在大厅里等着橘子,就听见有一个下人,慌里慌张的跑过来,嘴里念叨着“老爷,老爷,喜事儿,大喜事儿啊!”
“放肆!慌里慌张的,像什么样子!”林老爷呵斥道。
下人上气不接下气,大口大口的喘:
“老爷,不是小的放肆,是真的有喜事儿啊,那城西温家温公子,此时正带了聘礼摆在咱家门口,那聘礼啊,摆的跟山一样高,他说了,若是老爷同意,下月初十八就来迎娶咱家小姐!”
一听竟是那城西温公子来娶亲,林老爷脸上顿时笑开了花。
那温公子乃半年前从山东搬过来的大户人家,只是不知为何,前些日子被那山贼掳了去,前些时日才从山上下来,却毫发无损,还骑下了山贼的一匹高头大温,煞是威风。
有人说,那是温公子在山上与山贼拜了把子,日后温家货物走山路,得山贼庇佑,家产定兴旺发达!
“好好好,你去告诉那温公子,这门亲事,我答应了,让他下个月,就来娶咱家小姐!”
“是!”
心里想着宝贝女儿即将下嫁给温公子,林老爷心里也是一阵窃喜,想来女儿嫁人了,也就会忘了那进京赶考,早就不知生死的穷书生吧!
拿了橘子,一路小跑。
林老爷年岁已高,光是从大厅跑到那偏僻的小楼上,就喘的要命,在楼下小憩片刻,正了正颜色,林老爷踏上了楼梯。
只见他那女儿正恬静安然的坐在筝前,手中摸索着一块玉佩,筝前点了一支盘香,香烟袅袅。
“女儿,正练筝啊。”林老爷咳嗽了声,说道。
林青词吓了一跳,赶忙将玉佩收进了袖中。
“爹爹。”
“近日你弹筝也辛苦了,爹给你拿了两个橘子,说是生津止渴,开胃的。你这几日茶不思饭不想的,爹心里看着也怪难受的。”
“爹,女儿知错了。”
“哎,你要是真知错,也就不会弄成现在这样。”林老爷道“爹给你谈了门亲事,是那城西的温家温公子,你不如就嫁了,断了与那书生的念想,从此相夫教子,与温公子相敬如宾,不也善哉。”
“爹,女儿不愿,女儿非陈生不嫁,女儿已经在月下起誓,今生若是不嫁陈生,当自尽而死!”
“放肆!”林老爷怒目圆睁,竟当着林青词的面,夺过了她手里摸索数日的玉佩,随后狠狠摔在了地上,登时摔成了两截。
“我看你是被那猪油蒙了心,温公子一表人才,家境富裕,你嫁过去哪里不比嫁给那穷书生的好,我看你还是收收心,准备嫁了吧!”
说着,林老爷从地上捡走了一半玉佩,看了眼,叹了口气。
“我从没给你写过什么诀别信,那玉佩也不是我碎的,当日我爹来告诉我,已将我许配给温公子,随后就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