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辰还有大把的时间与青春,浪费在陆家太可惜了。
正说着,楼上传来一顿琐碎的响声。张妈连忙带着几个佣人上楼,去了二楼的画室里。打开门,傅言哲坐在地上抱着双膝,身边是一地的画笔和颜料。岁月似乎并未在他脸上留下过多的痕迹,傅言哲穿着一件白衬衫,恍惚间宛若一个惆怅失意的青年男子。他惶惶不安地抬头望着张妈,沙哑着开口:“张妈,小辰去哪了?我,我找不到他……我和奕明说好的,要和小辰一起等他回来……”
“去上学了,你忘啦?今天又不是周末,他们幼稚园现在也开始考试啦,今天数学小测呢。”张妈早就习惯了,熟门熟路地扶起傅言哲,好声安抚。
后头拄着拐杖才急急赶上来的傅毅元帅见此,抿紧嘴又退了出去。他是最不忍看自己的儿子变成这样的人。
傅言哲安下心来,转而又问:“那小辰,考的好吗……”
“考了第一,老师夸他聪明呢。”张妈拿着佣人递过来的热毛巾,给傅言哲擦了擦手。
“奕明等会儿就回来了,我要告诉他小辰又考第一了。”傅言哲温和笑道,舒展的眉宇与夏辰十分相似。
屋里头张妈和傅言哲的交谈让站在门外的傅毅默然许久,他握着拐杖的手轻轻颤抖,然后一步一步慢慢的下了楼。这两年,他老了很多,背脊都佝偻了,冬天也开始怕冷,时常盼着夏辰能回家看看他。
第16章
岭南的烟花巷子不入夜是不开门的,它有明面上和地里头的,明面上的还设了赌场。每次开局都挺大,加上这一带有不知名的生意牵线,外来的商客就越发多了。
这儿最大的赌场就是东南路巷子末的一家酒店,来入宿的都是生意人,价格贵不说,服务也周到。你要什么,只要钱到位,老板都能想办法给你搞定。只是生意成了,老板若是参与,要拿三成。
虽然是狮子大开口,但如果没这位老板的帮忙,再多钱生意也成不了。只是老板基本不必露面,很难见到,更别说是谈生意了。
酒馆不大,一共也就三层楼。一楼是敞开式的赌桌,白天不开张,晚上可热闹着。灯红酒绿的,唯有正中的赌桌上头悬着一盏水晶灯,照的人两眼发晃。
桌上压着一垒代币,男人缓缓抽了口烟,中分的两撇头发油亮,花衬衫上散发着过分浓郁的男士香水。他扯开自己衣领的一颗扣子,脸上的刀疤微微一动,露出一个玩世不恭的笑来:“再加。”
“邱少爷,您今个儿赌运不佳。”与他开局的人,约莫五十多的年纪,是岭南这处有名的牵头羊黄毛子,他一口黄牙,阴丝丝地笑。今儿遇到个人傻钱多的,是他黄毛子财运开了,“可别最后连回去的车钱都没有。”
邱少爷眯着眼地吐了个烟圈,随手抓了一块甜瓜嚼,没几口就吐在地上:“什么狗屁甜瓜,吃着一股穷酸味。”他一挥手,把新的代币往桌上一撒,撒进别人眼里都是钱,“老子不差钱,倒是你的押注,没意思的很。”
“邱少爷说笑话呢。”黄毛子打着忽悠看牌,有钱不赚是傻子。
周遭烟雾缭绕,充斥着浓重的烟草味和酒气,一个两个都闹哄哄的扒着今天这张赌桌瞅。有的还起了贼心,可没贼胆。邱少爷的来头不小,身边三个身强力壮的保镖跟着,暗里不知还带了多少人。大家心知肚明,这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