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犹豫豫,夏辰心里大概猜到了一二,只得无奈道:“给我看看。”
“你有时候太较真。”陆行书尴尬地咳了咳,自主地卷起裤子,“这种毒虫子我以前也不是没被咬过,化脓也不打紧。”
夏辰没理他,安安静静地拿来药和纱布,陆行书见了,讪讪道:“夏医生,我自己来就行,你回去休息吧,一晚上没睡了。”
“我不困。”他顶着眼袋,蹲下身伸手揭开陆行书小腿上包着的纱布,里侧粘黏着些许溃烂的皮肉,他扯的很小心,生怕弄疼陆行不以为然,让夏辰不用这么当心,还自己爽快地扯掉了纱布。
不巧的是,这次的伤口比较严重,这一扯,让陆行书不禁‘呲’地喊了声痛。方才的豪爽瞬间变成了后悔,夏辰听了扑哧一下笑出声。陆行书平时稳重,堪比老干部,方才那样子,像极了十三年前的少年陆行书。别人当兵,打着摔着都不喊疼,眉头都不皱一下,只有那个少年陆行书,动不动就喊疼,哼哼唧唧的。他什么任务都敢拼了命的上,脑袋瓜子又聪明机灵,身手也不错,就一个毛病,和他同期的军友都知道。陆行书怕疼,特别能喊。
夏辰年少时见识过,觉得非常可爱,现在也这么觉得。
陆行书升了军衔做了将军后,一直把自己的形象端的很正。以往在军校时的那种张狂和夸张,也都收敛的差不多了。今天一个不小心,就表露了一下。他感到难为情,干笑道:“伤口貌似挺严重的,没想到这么疼,夏医生见笑了。”
“我没笑。”夏辰稍稍仰头,抿起嘴角,有点甜。
这明明就是在笑。陆行书想,行吧,没面子就没面子了,谁叫他是医生。
“陆将军,我近看怎么觉得你眼圈有点黑?”又被小医生揪住了一点。
陆行书拿了药递给夏辰,不在意道:“最近睡眠不太好。”
手机也不适时宜地响起来,陆行书与家里的私人电话一般都用自己的手机,他摆了摆手,接起。听了一会后,对夏辰说:“夏医生,稍等,我接个电话。”说着,起身进了办公室内侧的休息室,关上了门。
夏辰就坐在沙发上等他,脑子浑浑噩噩的,从遇到白溪起,就一直处于一个忙碌的状态。一路奔波回了这儿,期间还得照料白溪,几乎没怎么休息过。一回到军队,他马不停蹄的和杨舒进了实验室,抽取了白溪的血液做各种检测检验。
一个晚上,愣是把很多需要几天时间做的事情都搞定了,也让陆行书看到了他的能力。说不累是不可能的,夏辰靠在沙发上,恍恍惚惚的边想着这几天发生的事情,边等陆行书出来。可左等右等,陆行书的电话打的可真慢。
他打了个哈欠,眼睛发糊。可能是这沙发太舒服了,也可能是陆行书方才给他泡的茶闻着很香,办公室打着暖气,令人再也撑不住了。
等陆行书从休息室出来时,看到是已经睡着了的夏辰。他整个人蜷缩在沙发上,紧闭的眼睛上睫毛微颤,呼吸缓长,睡得很深。陆行书摇摇头,不知该说什么。还说不困呢,这才多久就睡着了。他只能自己给自己上药包扎,时不时地还往夏辰那看一眼,看一次笑一次。
陆行书想拿毯子给夏辰盖一盖,又觉得有人进来看到影响不好。索性一把抱起了夏辰想将他放到休息室,这是他第二次横抱夏辰。只不过几天时间,他觉得夏辰轻减了不少,也许是太劳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