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这儿,他不禁住了嘴。
杜颖睫毛颤动,灿烂的眸子染上一层郁色。他张了张嘴,“我没想到会这样。”
其实话说出口,韩夜就已经后悔了。他明白,这事跟杜颖没关系,他不应该将怒气发泄到他的身上。
如果杜颖对他没存那份心思,或许这会儿正坐在电视机旁陪着父母说话,拿着手机查阅最新的时事资讯,做喜欢的工作。
他俩在二十一世纪生活了将近二十个年头,已熟悉了那里的一切,眷恋浓浓。安靖王朝虽然说不上不好,衣食无忧,仆人待命。还可妻妾成群,肆意飞翔。即便当个肚子慢慢胀大的蠹虫,依旧有人管饭。
可人一生下来,无论去了哪里。最重要,最牵挂的无疑是初始的记忆,岂是说抹就抹的。
未遇见杜颖之前,韩夜有时候躺在床上,瞧着屋顶,昏昏欲睡。他以为自己还在梦中,努力的睁眼,发现不是梦。
多么的希望有个熟悉的人,能在这种现实中陪他度过。
杜颖来了,他却责怪他。
韩夜小声道:“我刚才乱说的。”
杜颖不忍见他失望,问:“小夜,你舍得这儿的一切吗?你舍得离开你叫了这么多日的爹娘么?你舍得这里的全部么?”青年手指微蜷,经过流年的锤磨成长,已褪去少时的青涩稚气。
一瞬间寂静的可怕,只听得空气的微微音,只闻得鼻息的呼呼声。在一方狭隘的空间里,风流涌动着。没有人相信起死回生,却在祈祷着下一世我们再相见。没有人喜欢被别人捉弄,却在大看着他人的笑话。
没有人喜欢两地分离的痛苦,却不得不做出选择。
作者有话要说: 偶觉得这章标题与本文内容不符,然而,偶是只标题废(挥挥手绢泪目送送标题废)233
第19章你说呢
“莫轲。”这是韩夜第一次在这个朝代叫他的现代名字。杜颖听他涩声道:“我担心在这里继续生活一段时间,我会忘了自己。”
韩夜忧心忡忡。
他总是做着同一个梦境:那座山很高很高,他没有费多长时间就攀登了上去。站在崖顶,他俯瞰地下满目疮痍,天地间只他一个凡人。而离山顶很远很远的天界,有无数个白衣长发,笑容绝美的分不清是男是女的仙人,在挂着五彩宫琉灯的白云上不住的游走。
地下的白骨在呼吼:不要跳下来,不要。
天上的仙人在诱惑:跳下去吧,这样你就可以和我们在一起了。
他望着苍茫星辰,为何只有他一个人死守这座孤山。没有人回答,没有人听到他的心声,或许他的呼叫不够悲壮,不够凄怆,才没有人回应吧。
可是他等不及,他跳了下来。
每次醒来,韩夜都会坐在床上细细的思索:为什么又是这个梦?为什么我要跳下来?为什么在梦里我感觉自己很忧伤?为什么每次醒来我都要回味好半天?
他明白自己很难回到原来的世界去了。
然而,峰回路转,杜颖手上的“蓝沙玉珠”给了他希望。
虽然不知道这东西的由来,但好歹知道了它是个好东西,是他重回现代的媒介。韩夜的眸里不由升起了几分狂热,道:“至于舍得与不舍得。二十年和两个月、两年。我更想念那二十年所认识的一切事物,而这两个月,就当做昙花一现,在心里珍重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