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王奶奶也去世了,其实经历过两次,影响其实也就没那么大了,奶奶也教会他独立生活了,生活本来没什么岔子。生活自立,学习优异,严谨那会儿也是大人口中的别人家的孩子。”
接下来的故事,严谨从未对任何讲过,不想第一次提及却是要举国围观。
“小升初要报名,他去找户口本,无意间翻到了严厉收藏起来的旧日记本,严谨手贱翻开了。偷看别人日记要遭报应的,来得特别迅速,他看到一张纸条——我年轻不懂事,被迫怀孕,生下这个孩子,他很健康,请为他找个好家庭。无名无姓的,只留了一个生日,11月21日。就是我出生的日子。”
严谨沉默良久,平复自己的心情。无论多少次想起,他还是会有心绪起伏,只是不再像第一次那样强烈。
那年,他攥着纸条,心剧烈颤抖,浑身战栗,比起震惊,他更感到绝望,突然之间,自己与人世的联系都断了,像是无根之草,落入水中,只能随波逐流。
他低声道:“那时候,严谨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活着了,他不是爸爸的儿子,他不是真正的严谨,那他应该以什么样的身份活下去。连12岁都不到,严谨再聪明也想不明白。他开始浑浑噩噩的度日,每天到学校也就是趴着睡觉,放了学在路上晃荡,有人找事就打一架,慢慢当刺头也混出了点名声,被人拉进帮派,打群架的时候出出力,其余事儿也不沾。混了快三年,直到帮派的头头要强、奸一个女生,他报了警,至此也就金盆洗手了。”
不是什么大义凛然,那女孩尖厉的叫声刺得他头疼,戳中了某段记忆,他想自己会不会也是诞生在这样一种情形下,那也难怪会被人当做垃圾一样丢弃。
明知言站在门外,看他扒开自己的创伤公之于众,心狠狠地揪着。他还那么小就已经背负着这样的痛苦,比起严厉的求而不得,严谨的得而复失对于心灵的折磨更为剧烈。
他喃喃道:“即便这样你还是成了耀眼的太阳……”他是以痛苦作为能量燃烧吗?否则为什么这样夺目……
严谨继续道:“中考落榜后,严谨就辍学了,一直躲在家里,有时候会想如果他病死饿死了,大概这个世界也不会发现。”他讲得口干舌燥,抿了口水,笑道:“还是不能低估世界,他窝了三个月就被人挖出来了。来人说他是孤儿院的院长,是严厉的朋友,问那个没什么人样的严谨想不想看看爸爸生活过得地方。”
幸亏陈院长是个好人,不然自己就这么被卖了也还屁颠屁颠地跟去。
那里有许多严谨没见过的爸爸的照片,陈院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