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显灵揍我也方便。”
他浇了一杯酒在地上,又给爸爸斟满。
“我有喜欢的人了,是个男人。”严谨瞄了一眼墓碑,确定爸爸是不是真的想显灵,“他叫明知言,是我师兄,对我特别好,就像你对我那样。”他想了想,摇摇头,“不对,他比你都心疼我。”严厉还要把他的爱分给学生,为了给学生补课,有时候还得让严谨去隔壁王奶奶家蹭饭。
严谨一杯酒下肚,灼得嗓子发痛,他低声说:“就算我是无知沉迷,我也能沉迷一辈子。我想要他,想让他身边只有我,眼里只有我。我可以什么都不要,只要师兄一个。”
严谨低着头,他知道自己有愧于爸爸,可是说话间声音却沉稳坚定,“爸,我没办法兑现承诺了,我不能给严家传宗接代了。”他抬起头,目光灼灼对上墓碑,“但我能告诉你完整的幸福是什么样儿的,等我和师兄过完一生,我就去给你全全面面地讲一遍。”
明知言就是他想要的幸福,明知言可以给他想要的温暖,严谨无比确定。
明知言说得话都是狗屁不通,什么还会有更好的人,他不需要通过比较来确定什么是他想要的。出现了、尝到了,就能确定,那种合契是可以感知的,那是无可替代的感觉。
严谨将酒杯置满酒,连同酒瓶一起搁在墓碑前,站直了身,手贴着石碑,喃喃道:“爸,我还能替你好好做个老师,你就答应我这件事儿吧,就这一回,行么。”
严谨回家住了一夜,床头还摆着小时候父子俩去动物园的合照。照片虚了焦,面容看的不甚真切,但严厉搂着严谨,嘴角挂着的笑依然显眼,以致人一看便知,那看不清的眼中必然是满满的慈爱。
严谨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又回到七八岁的模样,严厉牵着他的手,两人傍晚在河边散步,步道两旁是青青蔓草,垂柳依依。有小鸟嚣张地踩上严谨的脑袋,又扑棱着翅膀飞起来,严谨追着小鸟跑,追了几步回过身来等爸爸。严厉却站在原地不动,只是看着儿子笑,小鸟重新落回严谨的脑袋上,严谨冲着爸爸喊:“爸爸,你笑什么呀!”
严厉说:“看你这么高兴爸爸就开心!”
小鸟扑棱着翅膀又要飞了,严谨叫严厉快点过来,严厉摇摇头,让他自己去玩。严谨追着小鸟越跑越远,回头时爸爸已不知去了哪里,再转回头却见师兄站在面前,要牵着他走。
严谨问:“不等爸爸吗?”
明知言笑说:“你爸爸让你跟我回家。”
严谨睁开眼时,阳光倾泄一地,他揉揉眼睛,拿起爸爸的照片,轻声说:“爸爸,我要回家了。”
他赶了早班飞机回到x城,下了飞机就奔着学校去了。冲进校长办公室,看见明知言立在窗边,便扑了上去,明知言一个趔趄,被他扑地撞上了玻璃。
“我爸让我跟你回家。”一路狂奔,严谨口干舌燥,声音沙哑,却贴着明知言的背说个不停,“我做不了好儿子,我也不想当好爸爸,我只想要你。你不答应,我就孤独终老,到时候我爸肯定不会放过你。”
明知言心猛烈地跳动着,快要跳出了胸膛,他问:“你回家了?”
严谨低低嗯了一声,“我去跟我爸讲了,他答应了,都给我托梦了。我能和你搞对象了吗?”
明知言自认从未想逼迫严谨去做抉择,但严谨已然为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