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儿少说话”的冷淡样儿。说起来,他好像从没听说师兄有交好的朋友……再说起来,其实他也不怎么了解师兄……
韩乐一看就是陈年老友,说不定连师兄哪节课偷偷睡觉都知道。一番对比下来,他心里阵阵泛酸,就好像见着了别人比自己优秀,还是无法超越的那种。
车摇摇晃晃的,过了中午才到了目的地。严谨推起眼镜,揉揉惺忪睡眼,这才起身下车。
车下年近半百,皮肤黢黑的瘦巴巴的校长已等候多时,看见卸了货的老师,便急急忙忙上前招呼。
“严老师吧,我是武镇中学的校长,王永胜。”
说着,王校长就要帮他扛行李。严谨赶忙回绝,“我自己来,您还是前面带路吧。”
小镇地处山腹,山青水秀,温度低城中几度,午后阳光灼人,但吹来的风仍带着凉气,让人不由得抖两抖。
王校长一路介绍,商店在哪里呀,河滩在哪里呀,严谨跟着左瞧瞧右看看,走了十多分钟,终于到了学校。
安排的宿舍虽然不大,但是干净整洁。这是王校长特意准备的,桌椅床柜是从所有宿舍里挑出的品相最好的,凑了一屋子,生怕城里老师住不惯。
“严老师,您看行吗?不行我再重收拾。”
严谨将箱子靠在墙边,大咧咧地笑着,“您别忙活了,我不挑,住哪儿都一样。”
王校长还想请严谨去吃饭。看着比自己年长的校长这般毕恭毕敬的模样,严谨实在觉得受之有愧,万分不自在,于是谢绝了校长的好意,随便找了处摊位解决了一顿饭。
吃过饭后,严谨去河滩溜达,见一群小孩子挽着裤腿,猫着腰站着浅水边上。他好奇走近去看,原来这些孩子是在抓鱼。
严谨灵光一闪,加入抓鱼大队,暂时逃避了自产自销的不开心。
疯了一下午,到了饭点,村口此起彼伏的叫喊声把这群小疯子唤回了家,空旷的河滩上只剩严谨一人,风一吹,撂开的不开心又吹会了脑子。他坐在石堆上,抠了半天手指头,抓了半天头发,终于拨通了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疑惑的答音,“喂?”
严谨清了清嗓子,心虚的叫了一声,“贺哥。”
贺鸣火气十足,大声喝骂,“哪儿来的王八羔子!偷了手机不够还要搞电话诈骗?小瞧爷爷的智商!”这年头城里治安严了,这群社会毒瘤都转战乡村了!
严谨等他骂完了,这才又将手机贴回耳朵,“手机没丢,真是我……严谨。”
贺鸣愣了半晌,感受了一下,不太确定,“你——叫声缺心眼儿我听听?”
严谨直翻白眼,随了他的愿,轻飘飘地骂了句,“缺心眼儿!”
就是这个口气,贺鸣无比确定,这就是那兔崽子,只是不知道抽了什么疯。
“乡下民风淳朴?你这是深受教化?”
严谨僵声呵呵陪笑,“哥哥您说的对。”
难得他这么乖,贺鸣心情顿感舒畅,脸上挂起了关心晚辈的慈祥,“怎么了?乡下住不惯?”
严谨话到嘴边,又吐不出来,好不容易挤出声儿了,话全不对了,“我,那个,今天和村里的孩子去抓鱼了,然后他们教我在河边现烤,再撒上一撮盐,味道特别鲜。就,分享一下。”
这他妈不是我教你的吗!还用你跟我分享?合着我说话从来都不进你的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