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疏冷地回道:“不需要。”
明知言不理会,拖着箱子向值机台走去。韩乐拽住他的胳膊,怒道:“够了!有意义吗!你可以送我登机,你可以帮我在国外生活吗!你可以还我人生吗!”
泪水终是止不住地汩汩流下,他咬着唇抽了一口气,“你到底明不明白你毁掉的是什么!”
明知言的胳膊被攥得生疼,而韩乐手上的力气更重了,他低声喃喃,“中文系……原先还可以想想,现在没有希望了……我爸妈也不愿见到我,我被流放了,没家了……”
所有的痛苦在攥紧的手掌中发泄完后,韩乐重新夺回了行李箱,淡淡说道:“轻而易举毁了别人的梦想和人生,自己毫发无损?有钱,真好。”
韩乐头也不回地走了,不愿和他说一声再见,不愿听他的道歉。
明知言想到这儿,喉头又是一阵闷堵,火光燃尽,他又点上烟,一根一根无声地抽着。
贺鸣找来时,地上已满是烟蒂。
明知言眼睑无力地抬抬,烟熏的嗓子沙哑,轻声问:“有烟吗?”
贺鸣坐下陪他抽,“怎么了?”
明知言淡然一笑,喉结缓缓动着,“失恋了。”
贺鸣吐烟,沉沉一叹,“虽然他那么说,可是事情不定……”
明知言打断他,哑着嗓子道:“鸣哥,当年,在闹得满城风雨前,其实是可以了结的。”
他夹着烟,看红光明灭闪烁,咳了两咳,“他妈妈先起了疑,旁敲侧击地问过,也跟了韩乐一段时间。那会儿他就说害怕被发现,想分手,说等上了大学再谈。
可是,我没答应……那之后,没两个月就被撞破了……”
明知言低下头,笑得凄然,“我们这种家庭可能真的太过为所欲为,随随便便走进了别人的世界,却可能会毁了他的一生,自己可以全身而退,别人就一定要赔上自己的梦想。”
贺鸣肩膀一抽,陷入沉默。那年沈江申请出国交流,他动用关系驳掉了他的申请,沈江得知后,提出了分手,说了同样的话——你凭什么随随便便毁掉别人的梦想!那之后是三年的离别与悔恨。
贺鸣问:“要放手了?”
明知言沉默了一会儿,说:“他想要什么我都会给他。”
“想喝酒么?”
明知言失笑,轻轻摇摇头,“看到酒更放不下了。”
贺鸣又递给他一支烟,凛冽的寒风中,及至深夜,点点火光一直闪烁着。
第二日,中午便要离去,有体力有闲心的老师一早还会去玩玩,严谨和沈江则懒洋洋地窝在酒店看电视,到点便提包退房,上了大巴。
严谨装作无意瞭了一眼,贺鸣靠着窗闭目,却不见明知言的身影。
沈江径直走到贺鸣身旁坐下,严谨坐在沈江身后,眼神不安分地在窗外与车门口间飘荡。
车门缓缓闭上,引擎发动震得车窗抖动,贺鸣睁了睁眼,又靠着沈江重新入睡。
严谨着急,提醒司机,道:“等等!校长还没上车。”
贺鸣回头,粗哑着嗓子,说:“他已经走了。”
严谨一愣,点了点头,看着后退的窗外风景,觉得索然无味。
回到公寓后,房间中仍是空无一人,严谨不死心般地唤了一声师兄,果真,没有人在家。他心中突然空落落的,嘴角几未可见地垂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