课睡觉的孩子也被这一惊一乍吓得睡意全无。
他下了班就冲回宿舍,着急着看师兄给他准备了什么惊喜。他一个一个房间挨个儿看过去,连衣柜门都拉开看了,可连个人影儿都没见到。严谨坐在餐桌边,撑着脑袋,对着大门,坐等师兄,想看看他到底憋了什么大招。
天阴了一整日,过了六点,雨终于落下了,深秋原本就黑得早,现在天色看着更暗淡了。严谨下巴撑在桌子上,他的脸色也黯淡了,嘴角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垂下。
他的眼睛一直盯着墙上的时钟,尽管看烦了却还是管不住眼睛往上瞄,便烦躁地摘掉眼镜,眼不见为净。
又呆呆坐了一会儿,严谨掏出手机,想问问明知言到哪儿了,犹豫了半天还是放弃了。如果他有事儿呢,难道还能催他吗?人家没有那个情分一定要陪他过生日。
严谨扔掉手机,取了把伞,外套也懒得穿,就下楼去了,沿着草地石砖小路,一径向餐厅走去,眼前模糊一片,来往的学生和他问好他也不知道是谁。
“大姐,还有面吗?”
晚班换了个年轻点的工作人员,还是一把葱,两勺汤。可饭点过了,面也不剩多少,半截半截的,夹也不好夹。严谨挑着面条,夹不起来时就撅着个嘴骂面条,机器压的面就是不好,吃到嘴里了就在心里骂师兄,说话不算数。
明知言总算陪着郑媛把胳膊治完了,回到车上,便急着打电话,可那头总是忙音,无人接听。
“真不好意思,还要麻烦你送我回家。”
明知言开出了停车场,“该我道歉的,因为我姑姑才让你受了伤。”三姑和妈妈已经回家了,他送了郑媛,再赶回去应该不算晚。
秋雨细细,路上湿滑,交通也拥堵起来。车流走走停停让明知言心里烦躁起来,他手指在方向盘上无意识地敲着,另一只胳膊撑在车窗下沿儿,郑媛侧头看去,一成不变的清冷脸难得可见情绪流露。
她小心问道:“我是不是耽误了你的事儿?”
明知言掩掉神色,跟着移动起来的车流,“不会,这边吗?”
话题岔开后,两人又陷入无话的静默中。
到了小区,明知言将她送进家门,转身就要走,郑媛叫住他。一天的相处中她可以感觉出明知言的态度,他确实性子冷淡,但是他并不是个不懂交际的被动的人,他对自己的礼数周全,并透着距离。
“我不在你考虑范围内吗?”
明知言看看她,然后眼神扫视了一圈屋子,暖色温馨的房子,打扫得一尘不染,花瓶里插着刚换的百合,阳台晾衣架上衣服挂得平整。什么都很好,只是,少了家的感觉,大概是没有严谨在吧。
他弯起嘴角,说了声“抱歉。”
一顿晚饭吃得半饱不饱,严谨撑着伞回到公寓楼下,仰着头看,怕是看错了,又撤着步子后退,后仰身子,伸长脖子,顶层还是漆黑一片。他垂下头,眼里的光也像被抽走了一般。
他信步在校园中,教学楼里高二高三的还在上晚自习,灯火通明,白亮一片。他绕着楼走了两圈,便上了二年级的楼,推了门儿进去就给学生答疑,文理不忌,包教包会,可没多大功夫,晚自习也下了,他又闲得没事儿了。
人都走了,教室里只剩严谨一人,他坐在讲桌上晃腿,手里握着粉笔探着身子在黑板上乱画。楼下巡逻是保安望见这里教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