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才吃了一锅小米粥,腿还软着的宋玠,就这样被五花大绑在偏殿柱子上。嘴里塞着绢帕,眼里喷着怒火,心里,心里早已把宋则撕成片片。
“是不是想我放了你,让你与我打一架?”堵住那张坏嘴,宋则心情大好,早在相识的最初,她就想治治这个采花女贼。碍于身份与当时的情景,她没有这样做。当真是风水轮流转,终于让人落在她手上。
“唔唔。”
“做梦。教你个乖,我就是安于身份又如何?如今我是帝王,不是之前那些个民妇,难不成还真与你打架?”
“唔唔。”
“也不知你师父怎么把你教成这样,野性难驯,不成体统。你就给我好好反省反省,待明日我好好问你,你好好回答,再说些不知所谓的话,哼,看我怎么收拾你。”
没把宋玠吊起来毒打一顿,已是宋则怜香惜玉手下留情,天晓得在她记起那一桩桩事情之后,有多想咬死这个采花贼。
作者有话要说: 小宋:唔唔唔唔(毒妇)
小宋:唔唔唔唔(坏人)
小宋:唔唔唔唔(救命啊)
宗主:呵呵,你叫啊你叫啊,叫破喉咙都不知道你在说啥。
第94章耳光
相处这些时日,经历许多事情,不得不说,宋则已把宋玠里里外外摸得一清二楚。
无论是她的脾性还是她的人
她当然不会在第二天才放已经安静的宋玠放下来,莫说宋玠等不起,她也等不起。采花贼一旦安静,那多半是在想甚么怪主意,不论最后倒霉的人会否有她自己一份,宋则不愿多添这样的麻烦。
采花贼如今不会武功,杀伤力并不因此减少,每一次都能搅得她头昏脑胀,晕头转向。
骂她,她比你能说会道,打她……又不能下重手。
究其根本,这采花贼毫无廉耻之心。师父不要脸,连带徒弟也是个厚脸皮。
至于是否有别的原因,宋则暂且忽略。她要弄清楚为何采花贼次次如影随形,她是否晓得出幻境的机巧。
半个时辰的功夫,宋则已将零零总总的记忆一并消化。
最初她所进入的幻境,便是父亲娶作天作地填房的那个。说也奇怪,宋二娘的身份再普通不过,算不得有权有势,唯吃喝不愁,有父业可继承,生活里最大的烦恼是新来的填房。偏生她就陷在里头,按部就班,以宋二娘的身份生活,丝毫都察觉不到不妥。
而那个新填房变成采花贼之后,她原先正常的幻境生活被打破,才有了下一个幻境。
每一个幻境,每一个身份,宋则都能安之若素,因此这便是她身陷幻境的主要原因?宋则委实理解不得。
或许正如采花贼所言,她的随遇而安是一种认命,安分地守着一亩三分田,大小都守,颇有些画地为牢的意思。
她一生经历复杂。出生尊贵,做过女奴,习武修仙,成为宗门领袖,到如今才迎来突破之境。
一直以来,宗门上院对于她这个未到境界的宗主颇为不满,此番顺利出幻境,她的朝天诀得以大成,一举登顶,管保叫那些觊觎宗主之位的上院长老心服口服。
更重要的是,朝天诀大成之后,她面上与身上的黥印会消失。黥印消失,意味着她将彻底与过去割裂迈入新的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