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误了起床的时辰,虽说没人来催,但通常到了时间贞娘会进来侍候。
贞娘听到人声,打算叩门而入的时候有过一丝犹豫。她始终坚信她家娘子不会真和宋十一发生点甚么。但迟迟不起的二人,散落在榻外的里衣叫她惊讶一时胜过一时,连带着后悔也是。
一定是天气太冷,光着身子才好取暖。贞娘给宋则找出一个绝佳的借口,才能坦然面对几无寸缕睡一个被窝的娘子和宋十一。
这份坦然撑不过片刻,在见到宋十一肩头的印子后,坦然再度变成震惊。
宋玠见她目光落在何处就晓得她在想甚么。她眯着眼露出错愕的表情,故意对贞娘说:“娘子昨晚饿狠了,半夜里想吃肉,错我把当成肉骨头,狠狠咬了一口。”
“错了,是把你当成猪头。”在被窝里掐她一下,嘴上宋则也不想输给她。
贞娘恨不得自戳双耳,她才不想听娘子和人打情骂俏。那人还是小郎君看中的人……
呃,小郎君刚才使人来给宋十一留话,请她去院里坐坐。
贞娘忠于宋则,没打算拦下这个传话。
宋玠听到后一不看宋则表情,二只道一声知道了,谢过贞娘做了罢。
待两人梳洗后,贞娘方想起自己进房的目的。
“娘子,郎君他……”贞娘看一眼宋则,不知她是否要避忌宋玠。
宋则只当不知晓,“他如何了?”
宋玠兴致盎然地道:“我那一下不重,敲不坏。”
宋则白她一眼:“他是自己醉酒撞的桌子。”
宋玠嘻嘻一下,“娘子英明。”
贞娘没有她俩的好心情。“昨夜郎中来瞧过,并无大碍,开了些散瘀活血的药。郎君的说辞与娘子不同,他说是宋十一将他砸晕,过一会儿要人来拿宋十一,治她谋害家主之罪。”
宋则冷笑一声:“尽管来,贞娘,你且告诉来人,没有这等子虚乌有的事。宋十一是大郎的救命恩人,对于家有恩,我倒要看看,谁敢来拿我的人。”
我的人这三个字异常顺耳。宋玠谄媚道:“娘子威武。”
早饭刚用好,于乾就和护卫一起来拿人,有贞娘的话在前,护卫又多是晓得宋十一救小郎君故事的,见着弱不禁风的宋十一与肃容的宋则时都有些尴尬。
前几日于乾看上宋十一,问宋则要人未果的消息已在别院里传遍。有人斥宋十一攀高枝,也有人可怜她被郎君瞧上。这不,郎君的手段一波接一波,居然借口说宋十一敲破他的头。
看这宋十一,才死里逃生不久,在娘子处将养着。郎中说是奇迹,但她受伤不假,才几天的功夫,身子哪里能大好。这细胳膊细腿,柔柔弱弱的样子,要怎么砸郎君。
除非……
昨晚郎君喝酒,众所周知,郎君试图借酒行凶,托知秋的福,大伙儿心知肚明,只是没想到原来郎君企图行凶的对象不是娘子而是宋十一。
众人瞬间脑补出宋十一誓死不从,奋起反抗的一幕。
郎君没得逞居然还能以此相迫,难怪娘子素来不喜郎君,小郎君与郎君也不亲昵。
但对众人而言,郎君总是郎君,郎君的话他们岂能不从。
幸好他们有个明事理的主母。
郎君气势汹汹地来,铩羽而回。护卫们松口气,唯一觉得不痛快的,除了郎君便只有与郎君同心同德的知秋。知秋对郎君坚信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