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京城真是一年又一年,年年都不同。等下次回来,不知道又会变成什么模样。”
戴铎的话语显然意有所指,温凉嗅着那袅袅升起的茶香,淡声道,“只要是我等期望的变化,那便是最好的了。”
“那是自然。”戴铎笑着点头,眼下的气氛是一回事,日后的模样又是一回事。他们当然希望能朝着他们想要的结果而去。
戴铎在温凉泡过一回后,自告奋勇接替了温凉的位置,他在茶艺上算不得精通,也不是个门外汉。
“先生可曾想过日后如何?”
两人都不是多话的人,戴铎比温凉健谈些,总是他开头的时候比较多。
温凉抬眸看他,“戴兄想说什么?”他的视线很是锐利,戴铎很熟悉这种感觉,那就像是在看着某种不对劲的东西。
温凉敏锐地察觉出他今天并非只是个普通的告别。
戴铎叹息道,“温兄是王爷身边最亲近的人,理应知道,知道太多不是什么好事。”
幕僚幕僚,在未成事前,幕僚自然是王爷身边最得信的人,可当情势逆转后,没有多少人愿意这些一同经历过狼狈时候的幕僚继续存在。
戴铎如此清晰地意识到,哪怕是御下严谨,行事端庄的胤禛,也不外乎有着这天存在。
这不是多余的猜想,戴铎的预见性已经让他看到了这天的可能。
温凉淡漠地看着杯中茶水,“你不该同某说这些。”
戴铎果真是历史上备受胤禛重视的幕僚,温凉接触的这一批人中,唯有邬思道的警惕能同他相比,沈竹甚至都没觉察到这些。
然邬思道从一开始对皇权便带着高度的谨慎,他的经历铸就了这一切。
戴铎不同,他是凭借着自身敏锐的觉察力。
戴铎垂眉看着桌面的刻痕,又叹道,“这本身便没什么差别。”温凉甚至都不需要他说出口,自也会知道他的想法,“戴某倒是没什么所谓,反倒是先生需要警惕。”
温凉挑眉,戴铎的话同邬思道的话几乎重合在了一起,让他有些奇怪,“为何你们都这般认为?”
戴铎笑道,“还有人这么说,难道是邬先生?”
温凉颔首。
戴铎敛笑,正色道,“不论是戴某还是邬先生,我们本来便是带着目的投奔王爷的。戴某打算借着王爷实现抱负,邬先生也有着本身的想法目的,但温兄没有。”
他摩挲着手中的茶杯,认真说道,“我在你身上看不出任何的目的。”
温凉凝眉,他的确是带着目的,只是旁人不知道而已。
戴铎摆手,他似乎是看出来温凉想要说话,先行阻止了他,又道,“那是不一样的。”戴铎强调,“温兄或许认为你的确是带着某种目的,然你的目的同我们的相比是不同的。”
戴铎很明白那种利益的等价代换,因而他对日后可能会有的杀戮很是淡定。这是他从一开始便选择好了的,便是最后是这样的结果,那也没什么关系。
温凉靠着椅背,视线落在戴铎身上,半晌后慢吞吞地说道,“因此戴兄是希望某能做好退路的打算?”
戴铎笑道,“温兄的能耐,不用我来说,或许早便做好了一切的退路。”
温凉偏头看着他,“这番话没什么意义。”
戴铎大笑,“温兄啊温兄,这世间大部分人的对话都是没什么意义的,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