颔首,对本身的处境很是理解。他抬眸看着胤禛,“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若是如此也只是命。”
“难道先生信命?”胤禛似笑非笑,上挑的唇角显然不相信温凉的话语。
成者胜弱者败,进一步天下独尊退一步卑躬屈膝。
若是信命的话,他们眼下也便不需要如此费心费力,直接坐等天时岂不是皆大欢喜?
“那是对皇上,对爷而言。”
温凉捧着茶杯暖手。
胤禛似乎被温凉的话语扰得蹙眉,半晌后还是避开了这个话题,若是这般车轱辘下去,他和温凉今夜都需要耗在这上头。
这不意味着胤禛认同温凉的观点,若非如此,他也无需拒绝前些日子温凉对江南的谋算了。
他需要温凉活着。
“皇阿玛透露出这般消息,等回宫后或许便有结果。我的人已经在京中控制着情况,不会有不该说话的人出现。”胤禛淡淡言道。
温凉放下茶杯,刚才胤禛那话语中带出的自信,含着莫大威慑,这举手抬足间的风度威压乃是寻常人所不能拥有的。
胤禛此前所说的话,落到他己身也同样适用。对温凉而言,如何便能确认他便是那个不会变更的人?
人心难测。
温凉慎之又慎地思索着这四个字,世间绝大多数的事端,皆能从这四个字中寻到解脱。
“爷,某不知道您是如何看待德妃娘娘。”温凉在室内陷入安静时,骤然提起了另外一件事情,与前面截然相反,然也带着同样的意味,“然她的心思,从十四爷身上可见一斑。”
康熙帝再如何宠爱胤祯,然他能留在宫内至今不曾搬离出宫,里面或多或少还是有着德妃娘娘的作用。
而这殊荣所代表的意义很是明显,意味深远。
胤禛如同那日温凉提起此事时,神情漠然,唯有那眉间拧起的小山露出了些许端倪。
对于德妃,胤禛许是也有心结在身,便是时间推移,也几乎不能够克制消失。
“刚刚同先生说过,有些事情不必实话实说,眼下先生便直接用行动表明,当真是执拗。”胤禛无奈摇头,似乎是对温凉毫无办法,那温和的模样让温凉心中有些温暖,“额娘那边,我会小心。”
温凉没有开口,对亲近的人来说,小心总是不够的。毕竟人总是不知道,他们究竟会做到哪个程度,心中的怨怼又是多么深沉。
这场雨下了整整一天一夜的时间,瓢泼雨势冲刷着整个江南,带来了难得一见的景观。毕竟扬州常有的是绵绵细雨,这般雨势还是很少见的。然雨过初晴的模样又异常美丽,院落的墙角处竟升起了小小的彩虹,引来侍从的争相观看。
温凉注视着地面那浅凹积水,面无表情地穿过那彩虹走过去,惹来侍从的惊讶叹息。
就着这雨后清新的模样,康熙帝的心情也很是不错,哪怕眼前的几份奏折都是在弹劾胤祯与温凉的,他都很是高兴。随手把这几份折子丢到一边去,康熙帝让梁九功让外面候着的人进来会谈。
不过两日的时间,范钟能从杭州递来折子,这其中的关注显然不小。
这般速度若是能战战兢兢地落到实处,不知该能省下多少事情。
康熙帝遗憾地摇头,显然范钟在这场考校中一败涂地。私德有缺的人并非不能做官,无法教子的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