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自己不小心碰的。”
“整天冒冒失失的。去,帮你哥哥把米送到城墙根去,快去快回。”
“他自己去不行么?让老刘和他去也行啊。”
“老刘忙着收拾东西,全府上下现在就你一个闲人,别讨价还价!”
被柳夫人这么一通数落,柳鸣春没办法,只好跟殷梅笙去仓库提米。柳家的米仓地势较高,但是为了预防万一,还是将米搬到了更高的楼上。两个人骑着马走在路上,相对无言,谁也不愿意先开口。柳鸣春使唤伙计搬了两车大米,用黑布裹得严严实实的,生怕在路上被人抢了。
“刚刚谢谢你了。”
两个人这么僵持下去也不是办法,殷梅笙率先打破了沉默。
“谢什么。”
“你头上的伤口,你没说是我干的。”
“切,又不是小孩子了,谁还告状?”
两个人在路上又沉默的走了一会儿,柳鸣春忽然开口问道,“你们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其实,只要迈过了一开始的那个心坎,现在反倒是好奇和不爽多些。好奇的是这原本毫无交集的人是怎么发展成今天这种关系的,不爽的是他们竟然瞒着自己,自己压根就不知道。
“谁?我和若月?”
“少装傻。”
“变成现在的关系,是两个月前的事。”
“是你强迫他的吗?还是你哄骗他的?”
“干嘛总把我想得那么不堪?”
“不是吗?之前明明他很讨厌这种事,开他两句玩笑就要和我翻脸。现在倒好,和你亲热得像夫妻一样,还把我蒙在鼓里,我简直是傻到家了。”
“强迫算不上,哄骗有一点吧。”殷梅笙深刻的反省着自己,“不过他不是故意瞒着你的,他一开始也不知道我的真实身份,你知道他眼睛看不见的。”
“伪君子,虚伪的小人。衣冠禽兽。”
殷梅笙笑笑,没说什么。
“你什么时候喜欢上他的?在读书的时候?亏你能装得那么正经。”
“在画舫饮酒那一次,还是你邀请我去的。”
“……。”
两个人在路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很快就把米运到了城墙根下。天色黑下来之后,空旷的大街安静得可怕,满地狼藉。城墙上点着火把,有人影在城墙上窜来窜去,给人一种张惶的不安感。赵大人看到殷梅笙竟然真的借来了米,示意他们赶快上来,把马车一块儿赶到城墙上。
那些来不及逃到城外去的百姓都躲在这里,成群的坐在地上。大人们大多沉默着,可以听到小女孩在小声的哭。
“梅笙,你过来!”
他将米交接给差人看管,鸣春趴在城墙上,一脸况已经这么严重。同时也有点后怕,得亏他们来得早了一点。“我娘还等我回去吃晚饭呢。”
“先在城墙上待着吧。”赵大人劝道,“这水不定什么时候就冲进来,你们最好不要下去走动。这水若是真的涨起来,一下子就能将你卷走了。”
鸣春责备似的看了殷梅笙一眼,怪他将自己卷进了麻烦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