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重心不稳摔在地上,往日干净整洁的白衣早已经被血和灰尘脏污了。扶昊的头被何韵死死摁在地上,地上的石子生硬地戳着他的肌肤,那些细小的疼痛像钻心一般,刺破了之前被何韵扇得麻木了的皮肤,那一瞬间屈辱和生理的泪水几乎是涌了上来,他只能紧紧闭上眼睛,免得何韵看见了更激动。
却不知道,何韵见他这样强忍,反而越发癫狂,一手抓着他头发,强迫他扬起头看着自己,伸长的脖颈和喉结连成优美的弧度,憋住的泪珠早就染湿了长长的睫毛,就像蝴蝶的翅膀颤抖着。何韵又轻抚着他脸颊,柔声问:“痛不痛?”
扶昊咬紧牙关不敢说话,沉默以待,害怕放出一丝呻吟。
何韵冷哼一声,又是一掌:“不痛?”
“不。”他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个字。
不能示弱,不能示弱,绝对不能示弱……扶昊脑子里再没有别的念头,只剩下骨子里的叛逆在作祟。
见状,何韵冷哼一声,赤足把他踩在脚下,五指做成爪状,再慢慢收拢成拳,扶昊身上的白绫也随着她的动作越来越紧,几乎勒的他喘不过气来,扶昊不得不松开牙关,鼻子嘴巴一起疯狂吸进空气和地上的灰尘。
卫无轻终是不忍,跪爬过去哭着道:“算了吧,算了吧,我不会告诉别人的,你不要犟了。”
之前砍那些无穷尽的无头鬼本就已经让他的经历消抿殆尽,此时此刻身心受折磨,他只觉得越来越昏昏然,眼前越来越模糊,虚弱气音道:“不。”
最后一丝气力全无,他眼前一黑,总算是晕了过去。
可耻的庆幸啊。
黑暗里他似乎听见了一个温柔妇人的声音。
“小少爷要不要喝粥啊?”
“什么粥?”
“银耳粥啊——”
他倏地睁眼,而眼前不再是那个昏暗的地洞,刺眼的阳光照耀过来,让他不得不眯了眯眼,再看清他身旁的场景时,扶昊呼吸一滞。
扶家后院!
此时大约是春天,后院里百花齐放,白色梨花簌簌落下,春风吹拂着人好不安心,梨树下一五岁儿童抱着诗经,摇头晃脑地读了没一会儿,看着师父走了,立马耷拉下脑袋,把诗经扔到了桌上,看起来十分可怜又可笑。
扶昊嘴角微扬,那是五岁时的他。
几乎是同时,一个十三岁的少年偷偷溜过来,笑着拿出一本泛黄的册子:“你看,我又弄来了一本神话话本!”
这是哥哥扶微。
五岁的扶昊激动得差点从凳子上跳下去,双手搂着扶微就像抱着宝贝一样撒娇:“哥哥现在就念给我听嘛!”
扶微打心底喜欢自己这个弟弟,正要坐下给他讲故事时,突然有妇人声从另一边走来。
扶微一惊,摸摸扶昊的头:“哥哥还得练字!晚上来给你讲故事!”
扶昊虽然不舍,但也知道扶微是偷跑出来的,只有撒了手让哥哥逃命去了。
那两个妇人走进,一个是爹爹新纳的小妾,一个是他们的二姨娘。
二姨娘和他们娘亲差不多大,关系也很好。扶昊十分亲近她,但是那个小妾太过于花枝招展,讲话也让人听着不舒服,扶昊本能地讨厌她。
扶昊跑过去抱住二姨娘的手。
二姨娘没有孩子,对扶昊十分亲切,她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