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声说。
郁禾又牵了牵嘴角。同时睁眼看了楚凌冬一眼。
楚凌冬也正在看他,两个视线交汇了一会儿,郁禾便又闭上了眼睛。
郁千里一直在一边看,一边抹眼泪。二十来分钟,眼泪都抹不干。
他这大半年都不知道怎么过来的。沉沉浮浮,心一直都是悬着。
一开始不知道许安就是郁禾的时候,心悬在嗓子眼,等知道后,又担心郁禾回不去,一直就那个状况,心始终放不回去。
直到两个多月前,楚凌冬告诉他发生的一切。他的孙孙,从失而复得,到再次得而复失,他体会到了肝肠寸断的感觉。
现在,他在屋里看着郁禾就舍不得离开。
等楚凌冬收拾完了一切,才觉得该走了。
老爷子站了起来,冲郁禾说,“禾禾,你先休息。明天我给你准备手扶椅,你下来可以走走。现在还别急啊。”
他嘱咐郁禾。
郁禾睁开眼睛,看着郁千里,轻声应了声。
楚凌冬轻轻地搂着他,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才吃了东西,他觉得郁禾的精神比刚才似乎又好一了点。不自觉心里的喜悦又增加了几分。
表现在神情上,嘴角不自觉又上扬了几分。
郁千里又嘱咐楚凌冬:如果禾禾半夜醒了,觉得饿了,再让桃姐再给他热碗汤。但因为禾禾现在肠胃还太薄弱,不要由着他性子来,只能吃一碗。
楚凌冬点头表示记下来。
其实郁千里这是多此一举,这两个月对郁禾的贴身照顾,让楚凌冬对这些已十分清楚,但他明白郁千里是舍不得,就想唠叨几句。
他自己也是一样,明知道郁禾这个时候虚弱不堪要休息,但依然舍不得把他放下来。
郁千里交待完毕后,又左右看了看郁禾,才离开。
一出门,老爷子心里彻底地轻松起来,连脚步都变轻盈了。
在对待郁禾的事上,他心里是没谱的。
楚凌冬是凭着一股爱与信念撑着,信着自己,也信着郁禾。
而他是医生,知道医学的极限。心里就想得多,也想得复杂。
现在,孙孙醒了过来,实实在在地回到他身边,郁千里现在是真正的心无挂碍了。
楚凌冬揽着郁禾,见他抖着睫毛,又闭上了眼睛,便轻声问:“又困了。”
郁禾点点头。
楚凌冬便把郁禾抱了起来,重新放好,拉上空调毯,自己也脱了衣服,在他身边躺了下去。
但楚凌冬是睡不着的。拥着郁禾,头脑异常清醒。
郁禾的醒来,让他的心跳现在还未平复。
现在,这人不管是灵魂,还是身体,都是个统一的一体。
这还是第一次,楚凌冬这样拥着完整的郁禾。
楚凌冬又,他便用嘴唇轻轻地摩挲着郁禾的睫毛、脸颊。
郁禾也会给些轻轻地给些反应,抖动着睫毛,牵牵嘴角。
等楚凌冬摩挲向他的唇边时,便微微启开嘴唇,迎接他的亲吻。
但渐渐的,他倦意袭来,挨不住地便要再次睡了过去。
虽然知道郁禾这个状况,身体虚弱到极点,只是撑不住坠入了睡乡,但楚凌冬还是心惊肉跳。
知道不应该再打扰郁禾的休息,但忍了会儿,依然无法自制地轻轻叫郁禾:“禾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