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时候,全身冻得瑟瑟发抖。身上似乎盖着什么东西,但身底下一片冰冷,像是睡在冷而粗糙的什么地方。
他想起自己晕倒前的最后一刻,口鼻被捂住,一股炝人的味道,窜入了鼻腔,然后便没了知觉。
联想到那辆突如其来窜出来的车,郁禾断定,自己大概是被劫持了。
郁禾睁开了眼睛。
屋里没有灯,只有一些自然光从一个窗口的位置落了进来。
光线还很弱,似乎是黄昏,又似乎是凌晨。
他沉睡得十分彻底,对时间有些丧失了概念。
郁禾打量四周。像是处一在个才建好的楼盘中,房屋还只是毛坯状态,墙壁与地面都只是粗粝的水泥。身体下面的阴寒,就是来自于水泥的地面。
屋里没作任何装修,门与窗的部位,还都是一个个裸露的洞口。不断地有风从外面毫无阻碍地涌了起来。
房子的格局,看起来像是三室两厅,自己处在其中的一间卧室里。
不知道劫匪在不在。这里除了大门,屋里没有任何一扇门来阻隔,如果在的话,自己现在完全暴露在对方的监视之下的。
郁禾打了个寒战,发现自己的手脚都被锁着。身体一动,身上的棉被东西滑了下来。手上铐着手铐。
不知道自己在这里躺了多长时间,楚凌冬有没有发现自己的状况。
他摸了摸身上。不出意外,手机已被拿走了。
这时,有些细碎的声音忽然响了起来。并一点一点地靠近,郁禾的心一下子巨烈地跳动起来,几乎要从口腔里跳了出来。
一个人出现在洞口,并向郁禾起了过来。
郁禾愣了愣,这张脸像是在哪里看过。
“醒了?”那人说,“还挺快。”
这句让让郁禾猜想,现在其实不过是黄昏。自己昏睡的时间不过是两个小时。
而现在,早已过了立春,太阳落得越来越晚,窗口的自然光显示,应该是六点多,不到七点的样子。
这个时间,楚凌冬应该还没有发现自己被劫持这个事。
而同时,郁禾想起了这人是谁。这人他在三个月前见过。
三个月前,他从楚凌冬那里离家出走,卷入了丁小钱与杨红的纠争,被杨红的干爹罗兵绑在椅子上,让他签一份高息借款条约。
当时罗兵带着两个喽啰,一个是陪他与杨红打牌的黑夹克。
一个是看着丁小钱,却一只埋着头玩手游的迷彩服。
那个叫阿峰的。
现在,他上身穿了件黑色鸭绒袄,下身依然是件迷彩服,脚上蹬着双军用皮靴。
上次他一直头盯着手机,有点不问世事的样子。现在,手里没拿手机,却拎了只枪。但样子依然没怎么变,像是个路上送外卖的小哥。
是最普通的路人。
阿峰在郁禾面前蹲了下来。
郁禾舔了舔嘴唇,有点干。
“又见面了,还记得我吗?”阿峰问。
郁禾点点头。
阿峰的目光往下移,落在郁禾的肚子上。“六个多月了吧。”
“三十周。”郁禾说。
“那你这肚子有点小。以前我们家一个邻居,才六个月肚子就有你大了。”
“你邻居是谁?”郁禾无意识地问了一句。
阿峰的目光移回郁禾的脸上。“别太紧张。只要你别乱动,我也不会为难你。上次在罗兵那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