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郁医生便没有再多的动作。
楚凌冬刚才那一瞬,心脏像要从口腔里跳出来。
而现在,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有些失望。或者还有些其他无以明辩的复杂滋味。
虽然楚凌冬不是学医的,但大体也知道,郁医生这种状态,虽然认知能力已基本完全丧失,不会有任何主动的,有目的性的动作,但对外界刺激也还是能产生一些本能的反射的。
纵然是重度的患者,也还是有些眨眼,咳嗽的反应。
刚才,大概是自己把他抱起来时,受了惊吓吧。
“好了。”桃姐的声音。
“哦。”楚凌冬回过神来。
桃姐已铺好了被褥。
楚凌冬又极轻微地把这具身体平放在了床上。
桃姐把毛毯拿了起来,又把被子抱了过来,为郁医生盖好。
楚凌冬又给他掖好被子。
这张脸依然平静到无波无澜,现在连眼睫也安静了下来,只是密密地耷在了眼睑上。
“楚老板,麻烦您了。”桃姐客气地说。
“没什么。”楚凌冬的目光依然停留在郁医生的脸上。
“桃姐,郁医生……”楚凌冬又问,“一直都是这个样子吗?”
安安静静的,没有任何反应。
“嗯。”桃姐也看着躺在床上的禾禾,面部慈详。“禾禾会醒过来了。”
楚凌冬默默地从屋里退了出来。
这一刻,他有些着急地想看到郁禾。
再次进入诊所,诊所里已换了人。
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姑娘,正伸着舌头。郁禾正在看舌胎。
“可以了。”郁禾说。
年轻姑娘这才把舌头缩了回去。
郁禾的注意力全部放在眼前的患者上,手搭上脉,静默了十几秒。
郁禾感受患者脉搏时样子,十分安静,呼吸也极轻。
只有睫毛微微地抖动着。
楚凌冬就有些克制不住,向郁禾走了过去。
郁禾不由抬眼看他一眼。意思是说,不是让你在外面等着吗?你怎么又进来了。
楚凌冬又退坐回了椅子上。
接着断断续续地进来了一些患者。
虽说说不上忙,但两个人却也答不上话。
五点的时候,郁千里终于出现在诊所里。
一看向楚凌冬,郁千里连声说抱歉。
这都什么时间了,什么节气了,小许还顶在诊所里,郁千里心里过意不去。
虽然郁禾以楚凌冬忙,他一个人在屋里没事为由,每日到这里报道。但这几日自己早出晚归,整个诊所都丢给了他,颇有些甩手掌柜的样子了。
但同时,郁千里也是欣慰的。
郁禾现在已是个可以独当一面的医生,而不仅仅是他的弟子,或是解郁堂的工作人员。
“你们快回去吧,准备准备吧。这都年下无日了。”郁千里把郁禾往屋里赶。
过年要准备什么,郁禾是不知道的。
但楚凌冬在这里等了他两个多小时,连话也没说几句,他也想早点回去。
两人向郁千里告了辞。
临走时,郁千里有心想对楚凌冬说说目前禾禾的一些状况,但一切都还是待定状态,他无从说起。
只是点点头,让他们路上注意安全。
一出院门,郁禾就看到那辆蓝光闪闪的新车。因为太新,颜色太亮,一眼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