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臻说:“老板和同事顺便带他上班。”
“经常夜不归宿?”
“工作需要。”
陶可倒抽一口冷气,不可置信地看着那两人:“你们当我是傻的?!”
叶臻抽出手来在他头上揉了一把:“就这样吧…别问了。”
陶可说:“我好歹也是个法学类的博士研究生…”
“陶可,”叶臻说:“你学位不想要了?”
陶可一哽,干脆不说话了。过会儿一个人对着车窗玻璃念念叨叨:“自己老师不把自己当人看,自己学生也不把自己当人看,我真失败,真失败,真失败…”
叶臻又好气又好笑,通过倒车镜给后座的燕杨使了个眼色,会心一哂。
而后事情就这么被叶臻压了下来。陶可把燕杨塞到安小佳的宿舍睡了一夜,第二天陪着学生们挨了许刺头一顿泼天大骂,师生八人各写了一份检查了事。
陶可极为恼火,下午召开班会,宣布了一系列整改措施,包括每天上三小时晚自习从六点五十到九点五十风雨无阻节假日不休,班干每天查房夜不归宿者扣学分,早上六点四十起床统统去跑步不跑者处分等等。并且完全不顾学生呼声,限令当日执行。
班上群情,尊称这个仅大他九岁的男性为:“师公”。
叶臻一口茶水喷出老远:“师公?!”
“你是我老师的老师啊。”
“去!”叶臻无力:“新社会不搞这一套…”
陶可对燕杨采取的可谓是高压手段,不但要求他二十四小时保持开机状态,并且规定其每两个礼拜找自己谈一次心,甚至单方面决定打工只可以在肯德基或麦当劳。如果觉得这两个地方剥削太严重,可以到学校食堂抹桌子洗碗;如果薪酬养不活自己,可以“去吃安小佳的”(这位老师的原话就是如此)。
而当夜为了这个孩子担忧彷徨,揪心奔波,神消气索的经历,他却只字不提。仿佛就认定了燕杨和其他人一样,是他从网吧里揪回来的。你说他怯弱也好,故意回避也好,也许只有叶臻才明白他到底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