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失望,挂电话前,问我,张哲,你在北京是不是特幸福,可以自由地跟喜欢的男人一起生活?
一时语塞,只能随口应了。
在那个小县城的男孩眼中,生活在北京的同志,该是多幸福呀,不用被家人逼著结婚,不用面对自己不爱却硬要做爱的老婆,想爱什麽人就爱,想怎麽生活就怎麽生活。
若他知道现实并非如此,还会想要这麽拼命的闯来?
挂掉电话,窝在沙发上等王洪军,一起晚饭。
听他聊诊所里发生的一些趣事,情绪才渐渐平和。
问到宋凯,我说,又回去与小金先生一起,拦不住。
竟不觉得意外,过了一会儿,抬头看著我,说,如果我是他,也会这麽干,喜欢就是喜欢,没什麽道理可讲。
有些感动,也有些害怕,王洪军巨蟹座,典型的居家好男人,若被他这样爱上,自是幸福,只是要摆脱,会更加困难吧。
第二天,下午两点,出现在天坛医院,江超帮我问到,鸡米的手术四点开始。
并不难找,鸡米住的病房,隔著窗户,可以看到张先生坐在床边,正与鸡米聊天。
看不清两个人的表情,但能感到,这两个人关系亲密。
自然是如此,我不该抱有张先生并不爱鸡米的幻想,若不爱,又怎会一起生活了这麽久。
心情有些复杂,来这里,只有一个目的,报复。想当著鸡米的面,问张先生,下次咱们什麽时候开房。
鸡米在乎张先生,传闻可以为张先生去死,听到这样的话,怀著恼羞成怒的心情进手术室,不是让人很有快感?
可是此刻,怎麽就没有力气走进去,只愣在外头,傻傻看著病房里的两人,那麽和谐,自己只是第三者,而且,还带著邪恶的念头。
怎麽就会变成这样,变成这种连自己不齿的人,一个人,到底为什麽那麽喜欢折腾自己,明明可以过平淡无畏的生活,却偏偏痴缠在那些自己根本无法驾驭的纠葛之中,不能自拔。
走到医院门口,站著,不知接下来该怎麽办,若就这样离开,又有些不甘心,可是回去,又什麽都做不了。
不知过了多久,有人从背後拍我肩膀,竟是张先生。
你怎麽来了?这样问。
不知怎麽回答,索性算了,只是笑笑。
没有追问,只说,对面有小饭馆,吃点东西去,小手术,他自己能应付。
哦,跟在张先生身後,走进对面一家小饭馆,并不饿,这个时间段,饭馆里根本就没人。
那天你给我发微信,我正跟客户唱歌,客户醉了,忙著招呼他,一直到很晚,就没有给你回。
其实没必要对我解释,无论真话或假话,都没必要。我们两个发展成现在这样的关系,已经无需再维持客套假象,反正我们谁也不是谁的什麽人。
继续笑笑,不接话,气氛有些尴尬。
手术要多长时间,要不要回去?他从手术室出来,肯定需要你。
没那麽快,过一会儿再说。
张先生看著我,总觉得他的眼神如以往一样温柔,就好像我们从来没有分开过一样。
有些乱,想用吃东西做掩饰,夹起一块排骨,却紧张的掉到桌子上。
你别动,我来。
抢在我前面,用纸巾把掉在桌上的排骨包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