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室。我在准备考试,张先生从外面买了一堆零食进来,吃薯片的声音,惹得周围同学很不高兴。
拍下来,2106教室的门牌,发给张先生,很久,都没有回复。
该是被鸡米拉著去做爱了吧,该是去闻rh了吧。也不知怎麽,rh这个名词,就徘徊在脑子里,今天一整天都挥之不去。
手机关掉,索性不要等待,就一个人在校园里走了一圈,又一圈,不知走了多久,直到感觉腿有些累,才停下,从人大西门出去,打车,回家。
到家後,王洪军几乎是冲到门口,眼睛红著,该不会哭过?
你去哪了?干嘛关机?你有病吧?你能不能做个负责任的人?你知不知道手机关机,会有人担心你?你这样的人,活该没有男人要!
一口气骂了那麽多,骂的我莫名其妙。
直到我把自己关在卫生间,洗澡,一个身影出现在玻璃门口,很久,才突然说了一句,你把我吓死了,知道吗?我多怕你就那麽消失了,再也找不到你。
一下子心疼起来,王洪军,是还没有从阴影中走出来吧,那个与他同居半年,突然不告而别的男孩,在他的心里挖了一个洞,好大好深,要多久才能愈合?
裹一条浴巾,开门,把王洪军抱住,湿著的头发抵在他的下巴。
手机没电了,以後不会再发生这种事儿,我保证。
说不明白,为什麽要向王洪军做保证,反正是做了,反正年纪越大,越觉得保证就好像说我饿了,或是我想要一样,都那麽稀松平常。
☆、第十四章
微博上,有一张照片,被转发的很凶。一个男孩,割腕流血,说了几句告别的话。
王洪军说,这样的人,就只是想惹来关注,想红。
那不是很可怜?因为流血而红?何况,红了又能得到什麽?
更愿意相信,男孩是太孤单了,太想得到关爱。人有时候就是如此,一大群人在说关心你的话,仍觉得心中寂寞的要命,仍觉得活著太没有意思。
关掉电脑,陪王洪军客厅看电视。王洪军的生活规律,早上七点准时起床,洗漱,在客厅看新闻,然後上班,下班,回家看书,偶尔上网,洗澡睡觉。
有时候想,如果就这样跟王洪军合住下去,不是很好?日子平淡,没有波澜,却也是多少人求之不得。
又觉得算了,王洪军只是暂住,他该有自己的爱人,自己的生活,我们现在,就只是暂时的互相慰藉。
别忘了晚上的话剧。王洪军出门前,提醒他。
今晚,我们的话剧首演,叫了宋凯,江超,杨春子来捧场。
非要自己买票,是杨春子的豪爽性格。
多年前,也是文艺青年。这样与我说。
话剧开场前,在木马剧场对面的咖啡馆聊天,江超去门外抽烟,杨春子坐在窗边,透过玻璃盯著江超。
那眼神,并不是痴迷,更像是要把江超变成自己的财产,死死看著,一刻都不能松懈。
这北京的春天,去的真快,一下子就热起来,刚来北京那会儿,总在这季节去後海划船,晒太阳,舒服。
要不这周末组织起来?我也想划船。
眼神从窗外收回,看著我,似乎是笑了一下,嘴角略微抽动。
没劲,干什麽都没劲。人活著,就是一个求死的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