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择在某些方面自动麻木,这样,起码看起来快乐。
陈昊到车站送行,王洪军竟然也来了,两个人陪我无聊的坐著,谁也不说什麽。
要进站时,陈昊突然说,张哲,要不就找个女人吧,这才是正常男人该走的路。
没有答话,只是笑笑,转身到进站口检票。
所谓正常男人,到底是一种什麽样的状态,当自己含住人生第一根鸡巴的时候,还要口口声声嚷著回到正常里去,会不会太辛苦?
非节假日,车上并不拥挤,旁边两个姑娘大声聊天,操著熟悉的家乡方言。
似乎是在大连打工的两姐妹,要回家去给妈妈过生日。看呀,这才是正常的人生吧,两个人脸上的笑容那麽真实,真实到让我觉得惭愧。
给张老大姐打电话,笑著,猜我现在到哪了?
张老大姐激动地说不出话来,得知我要回家,与张老先生欢天喜地准备饭菜,你最喜欢吃的酸菜馅饺子,下车就能吃到。
有些想说,其实,我现在不喜欢吃饺子了。
从小年夜,张先生给鸡米送饺子那一刻开始,对饺子就生出莫名的厌恶。好像那是一颗意外投来的炸弹,随时会把我的生活摧毁。
却还是吃了,连声称赞,爸爸的厨艺怎麽又好了这麽多。
张老大姐并没有什麽变化,倒是让我欣慰。只在饭後,突然抽泣起来,吓了我们一跳。
怎麽瘦了那麽多,是不是太累?
原来是在心疼我。
一下子跟著难受起来,这世界,最挂念我,会因为我的一丁点变化而担心的,就只有家人了吧。
而我似乎又要与他们保持距离,怕他们太多渗入我的生活,若他们知道我爱男人,这辈子不会结婚生子,又要流多少眼泪?
减肥呢,每天健身,这是健康。
安慰张老大姐,随後,从包里拿出给张老大姐买的保养品,还有两条烟,送给张老先生。
烟戒了,有一阵子不抽了。
张老大姐把烟拦了过去。
噢……是吗?
竟愣在那里,觉得尴尬。张老先生戒烟的事儿,怎麽一点儿都不知道?这些年来,对他们的关心,原来那麽少。
当晚,陪两位老人看电视,平时不喜欢看的电视节目,故作感兴趣的跟著讨论,也是热闹。
手机响了一声,竟然是jackd消息。难道这偏远小镇,也有人在使用约炮神器?倒是奇妙。
真是一条打招呼的消息,看头像,是个年轻男孩,叫宝泰,问,你哪里的?从没见过你。
回复,北京,家在这边。
然後就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了几句,23岁,没有读高中,在超市做收银员,两年前,发现自己是gay。
约了第二天见面,声明,就只是聊聊,在这小镇,遇到一个gay,并不容易。
答应了,反正要在家呆一阵子,学生时的玩伴,都已散落在各个城市,这小镇,除了回忆,剩下的全是陌生。
临睡前,张老大姐突然敲门,进来,问,枕头是否习惯?
你以前睡的枕头,收在柜子里,发霉,只好给你换了新的。
噢,没事儿,发霉肯定是要扔掉的。
整晚,却怎麽都睡不好。仍是小时候睡过的床,连被子都还是原来的花色,只是换了枕头,就只是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