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冷不热的安慰了几句,王春华哼哼唧唧的声称要回去休养一个月。
还未踏进武馆,素染先听见里面爆发一阵笑声,听声音是梁师傅。
果真梁师傅笑的见牙不见眼,围着方大庆直溜达:“再说说,长什么样子?”
“一副读书人的样子。”方大庆深深叹了口气,一句话翻来覆去说了□□次,连他这么尊师重道都有些不耐烦。方大庆瞬间由半个时辰之前同情自家师傅改为了同情梁沉香。
一见素染,梁师傅又乐了起来,伸出一只手用力招了招:“素染快进来!沉香那个死丫头,有心上人了!”一边拍了拍方大庆的肩,“你再说一次!”
方大庆苦着一张脸,心道自己又不是说书的,面对梁师傅热诚的目光,只能重复:“带她回来的路上,遇见一个公子在猜灯谜……”
梁师傅听了数次,依然是津津有味,喜上眉梢的问道:“素染,那丫头回来就神不守舍,也不理我。你去帮我问问,那人是哪户人家的公子?”
素染一点头,径直的往内屋去。
她要梁沉香亲口告诉她。
波动的情绪抑在胸口,可只要是梁沉香说的,她就甘心。
心无城府的梁沉香对着素染,自然是欢喜又大方的承认,那是素染第一次听到那个名字。
温友良。
梁沉香是个单纯的人,喜怒哀乐都表达在脸上,对于喜欢毫不掩饰,她见过的人不算少,却对恭顺谦和的温友良赞不绝口。
大概就是才子佳人花灯相会,一见钟情。
突然发现了素染脸色有异,梁沉香收了话,关切道:“你不舒服吗?”
素染不知如何是好,择了梁师傅的话搪塞,出口却带了沉重的无奈:“女孩子家,也不害羞。”
“为何要害羞?傻素染,我逗你的!”
一贯的梁沉香应该是这般回答才是。
可梁沉香迎着烛火向她笑,微微一低头脸上晕起了一片红,却是真的害羞了。
素染无言的看着她欢喜,在梁师傅的默许下,无滋无味的开始帮梁沉香送信给温家。
如此三月有余,是温友良先断了往来。
温友良最后一封信上提及兄长的婚事,所求的骆府家中得罪不起,故必须由自己婚配。言辞温润不舍,却以大局为重。
梁沉香不是个会闹事的,也不是个大度到没心肺的,没追着质问,只是红着眼睛发呆,再也不笑了。
素染冷眼看了几日,知道温友良是不会来了。
温友良爱梁沉香,因为她与那些大家闺秀不同,因为她明媚多彩,她不拘小节。
素染也爱她,只因为她是梁沉香。
坐在梁沉香身边陪了许久,素染叹了口气,问出了迟了三个月的话:“他有那么好?”
梁沉香微微点头,心里还是觉得温友良好,想笑却笑出了一个凄惨的弧度:“素染,我没事。”
“嗯,没事。”素染将手覆在梁沉香的手背之上,低声道,“有我在。”
倾身用力抱了抱红着眼睛的沉香,起身时嘴唇不易觉察的擦过了梁沉香的额头,然后跟管事打了个招呼,素染近乎决绝的出了门。
她活了一辈子,心里和命里都只有一个梁沉香。凡是梁沉香要的,素染都给她。
素染有的,就给。
没有的,就去抢。
抢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