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龄的字,是啥来着?

    老者介意,蒲松龄本人却没甚不悦,他朝我走进几步,问道:“不知小友是?”

    ——一个穿进你写的书里的人。

    将真实答案咽回肚里,我说了个旁的答案。

    “我是王奕析,十分仰慕先生的才学。”

    蒲松龄听到我报出的名字,微挑了下眉梢后,笑着摇摇头,瞧着像是并不相信我说出的话。他摩挲着袖口想要说什么,却被那问话人截住了话头。

    “天色已晚,再不起行,怕是要回不去了。”

    蒲松龄停下摩挲袖口的动作,手却仍放在袖边上。他回身看向问话人,道:“我与这位小友投缘的很,想再同他多聊几句。季文的药,还要托振美和念东先生带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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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总而言之,我,就这样和蒲松龄巨巨面了个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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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蒲松龄一同回到樘哥家时,天色已彻底昏黑下来。蒲松龄本只是想找个由头,好与问话人高振美分开而行,只没想到他借的这个由头,恰给了我强拉他回来的借口。蒲松龄不好直说他是拿我当了幌子,便只得顺着我的意去了樘哥家。

    樘哥先去邻家借了酒又做了几个快手菜,这才勉勉强强的凑出来一桌酒菜。蒲松龄起先因着吃白食的缘故很是局促,他围在厨房外转了几圈,看着是想要帮把手。

    蒲松龄的心意有了,手艺却没有。他空转几圈也没能找到他能帮上忙的地方,面上的神情便愈发局促起来。直至樘哥拿给蒲松龄块儿抹布,让蒲松龄帮着去擦桌子,蒲松龄才放松下来。

    我瞄着堂屋中那张干干净净的桌子,觉着这画面,有点儿眼熟。

    樘哥是不是也支使我去擦过一干二净的桌子?樘哥当初,也是为了让我放松下来?

    樘哥似是看出了我的心思,他边将菜盘递给我边道,“不一样。”

    什么不一样?樘哥说半句留半句,留下的那半句,直搔的我心痒痒。不一样……樘哥是在说,他当初那样做的目的,和我想的不一样?那樘哥为啥那么做,难不成真是如他当时所说,忘记自己曾擦过那张桌子?

    灶台旁点着的灯盏中,蓦地响起了声哔啵声。我看着樘哥那在灯光的映照下更显柔和的笑意,忽就不想打破砂锅问到底了。我现在,只想问樘哥个俗套至极的问题。

    “你是什么时候看上我的?”

    樘哥随手往锅内倒了些油,早先刷锅时的水未干尽,油一入锅,顿时发出了一阵滋啦声。樘哥退开几步走离溅着油星的铁锅,也不看我,只道:“大概是在见到你之前。”

    ……嘴这么甜,怕不是偷抹了蜂蜜,我得检查检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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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樘哥的嘴没抹蜂蜜,但蒲松龄的眼睛,估计是要长针眼了。

    好容易放开了些的蒲松龄,在撞见了我和樘哥的亲昵接触后,又缩回了原态。我看着坐在桌前闷着个头的蒲松龄,都替他感到为难了。从《黄九郎》一文最后的那段判词可以看出,蒲松龄,该是个恐同人员。现下让他和两个基佬同坐一桌,别说是吃饭了,我估么着,他连喘气儿都不自在。

    我臆想中喘气儿都不自在的蒲松龄,在静了片刻后,复又抬起头,道:“此途,甚是艰辛,两位还是不要沉迷为好。”

    蒲松龄憋了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