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内的欲望,却在不停不休的冲撞牢笼,想要随心所欲,想要真真正正的与少年心念合一。
更想,长相厮守。
只是,不想这般的忍耐,还是尽成了无用功。
欢短苦长,离日终来。少年向他说过的那些前世旧事尽数恢复,少年说过的借尸还魂,也定将实现。可是,多想,再用这具身体拥住少年。
10
少年的预言成了真,却未全部成真。
当马佑樘看着在堂中搞怪乱蹦的少年时,直觉这才活了过来。浑浑噩噩的感觉不复存在,马佑樘捋了捋尚有几分凌乱的思绪,便将少年叫到了身边。
重逢之喜自是有的,但更多的,是愤然。
竟有人,敢如此的轻视于他的所爱。不遵常礼愤然离席,临行前,还特意的让那无礼之人,恭恭敬敬的对少年行了礼。
便当如此,无人,可这般对待少年。
11
守灵。
当马佑樘向少年说明破洞门蒙纸镜的含义时,马佑樘从不知道,他竟会对这些东西这般熟悉。这种了如指掌的感觉,并不好。
许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当夜,马佑樘竟做了个与此有关的梦,一个,王奕析死了的梦。
灵堂中的棺材已被合上,但马佑樘清清楚楚的知道,棺材中的人,是奕析。
有仆从在他身边布置灵堂,镜子被罩上白纸,窗纸被捅破了洞。
冷风从洞中灌入,马佑樘扶着棺材站起身来,觑了那个捅破窗纸的人一眼。那个仆从对上他的视线,登即跪到地上,哆哆嗦嗦的解释他为何要这么做。
那个仆从一跪,灵堂中的其余仆从也跟着跪了一地,俱是在说明他们的所为是为了何。马佑樘听着灌入耳中的魂魄得走、远赴望乡台……似是听懂了,又似是,没听懂。
灵堂中忽然静的落针可闻。那些仆从明明还在说着话,马佑樘却什么都听不到了。他从一个仆从的手中拿过那蒙了纸的镜子,用力一撕,撕下了蒙在镜面上的纸。
镜中,映出一张不似活人的脸。
马佑樘将镜子抱在怀中,低头,对那仆从道:“镜子,会把魂魄摄入其中?”不等那仆从回答,马佑樘拉开了灵堂的门,道:“把府中的镜子都拿来,拿来!还有洞,把洞堵上,我不许他去望乡台。便从这里,便在这里……”
语声最终被呜咽所替代,马佑樘靠着棺材滑坐在地上,呆呆的,望着那面镜子。镜中,仍是他的脸,而不是,他想见之人的脸。
奕析,奕析……
噩梦得醒,马佑樘看着眼前的少年,直以为是他的魂魄显形了,全没注意到,眼前的少年,与他想见之人的年岁并不相符。
回来就好,回来便好。回来,同他继续去做那些未曾做完的事情,或者,带他走。
一人独活,这全部的时间都像是静止了一般,太慢,也太长了。
少年伸手来抓他的手,想要将他的手放到自己的脸上。马佑樘想顺着少年的动作摸摸少年的脸庞,却又不敢,唯恐少年会在他的碰触之下复又不见。
相聚时短离别时多,这种痛楚,他实是无力承受第二次。仅这一次,他便已摧心断肠。
幸而,少年说,那方才的所有皆为梦魇,少年仍在,欢好仍续。
马佑樘依到少年的胸前,感受着少年有力的心跳,终是将梦境与现实剥离开来。
这生生世世的轮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