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和妇人说上了话。其大致语义,是他看我面有疲色脚下萎软,显是劳累过度所致,便想请我们去他的书斋中稍事休息再做出发。
打蛇打七寸。何师参,稳准狠的抓住了妇人的七寸。
妇人本就觉着她家九郎走路辛苦也早就想让九郎歇歇脚了,何师参的提议,正合了妇人的心意。
妇人也没问我是否需要歇歇脚,她同何师参客气了几句便骑着驴子往书斋走。我……还有我发言的必要吗?
妇人的身体是真的不好,这常人翻身就能下的毛驴,到了妇人那,却是实在下不来。在这个世界中,我是妇人的儿,妇人是我的娘。亲娘下不了驴,铁定得靠亲儿子出力。我这个亲儿子表示,力不从心。
《黄九郎》中,黄九郎与何师参相遇时,看着是个十五六的少年。由是,到了我这儿,我是顶着个小二十的灵魂,进了副十五六的壳子。
不用照镜子,我也能看出当前穿的这具壳子,和我十五六时的身体别无二致。但问题,就出在别无二致上。
男孩子发育晚,十五六时,我这身高也就一米六几。那么,我要怎样以这样的身高,去弄下骑在驴上比我都高的妇人?
第34章黄九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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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案是,让别人来。
不等我动作,何师参便率先扶着妇人下了驴。我瞅着何师参这称得上是在讨好未来丈母娘的举动,心里就剩下了四个字——道貌岸然。
我看的穿何师参的狼心狗肺,但妇人,她看不穿。
妇人就着何师参的扶持站稳身形,口头答谢自不用说,那感谢之意,就差给何师参写封感谢信送面大锦旗了。
还是太单纯。
我在心里给这个约么五十来岁的妇人盖了个不谙世事的章后,不期然的对上了何师参望来的双眸。凤目星眸,也是勾人。
何师参偏头示意我进屋小坐,我……我就想在屋外和毛驴排排坐看风景。
并不想提前和这渣攻扯上一丝一毫的关系。
……你说啥?你问我为啥不怀疑何师参是樘哥转世?
开玩笑,我樘怎么会转世成为渣攻。风度翩翩温润如玉,我樘是这款的汉子,请谨记。
我拒绝进屋的档,何师参已扶着妇人进屋坐下,还顺便给妇人倒了杯茶。我透过窗子往里看了看,见妇人无甚大碍,仅是端着茶杯对着茶水出神,便更不想进去了。
但我不想进去,并不意味着,我就能不进去。
妇人出神完毕,左等右等不见我进屋,便有些着急了。也是,她应下何师参的邀请,就是为了让我歇一歇。我这个最该进屋的人不进屋,算是什么事。
何师参倒下的茶,妇人也没心情喝了。她放下茶杯,道:“九郎,怎么还不进来?”
“看驴。这外面没有木桩,我怕它跑了。”满分回答,无可挑剔……虽然,这驴一到书斋前就和回了棚似的,是一步也不动半步也不挪,但,总得防着它狂性大发不是?
回答,满分。满分到妇人听见我这个满分回答,都要出屋接替下看驴的活计了。
何师参止住了作势要起身的妇人,道:“是我的疏忽,忘记告诉九郎要把驴子栓在哪了。”
……喂喂喂,谁准你跟着妇人叫我九郎的?
何师参说罢出了屋,我看着当了半天挡箭牌的驴子,不情不愿的把缰绳给了何师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