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自指。可,傅廉还是忍不住的,把巧娘口中的好姑娘,当做了她。
只愿巧娘能发现,被他特意夹在被褥间的手帕,也能发现,他的心意。
08
一经归家,迎来的既非斥责也非慰藉,而是一个自称为华鹂的妇人,和一粒说是能治愈隐疾的丸药。
自小到大,吃过的汤药咽下的符粉不知凡几。命中注定的残缺身子,到了父母那里,却硬是要治上一治。
父母命,不敢辞。
服下丸药,未曾想,这令名医大巫统统束手无策的隐疾,一夜得愈。
久经离家的少爷,自是被锁在了屋中。同被锁进屋的,还有母亲指来的通房丫头。傅廉看着那个含羞带怯的通房丫头,恍恍惚惚的,竟看成了巧娘。
苦笑过后,一个他向来觉着矫情的词,浮上了心头。
思念成疾。
09
溜门撬锁。对着那些紧锁的房门,傅廉无师自通的,会了那下九流的技艺。
逃出家门赶至琼州,及至古树入目,傅廉的心中,才终有了归宿。坐在树上等着孤坟化宅的每分每秒,都漫长到像是千年百载,但……对着巧娘的视线,傅廉心知,纵使真要他等上千百年,他也会等下去。
10
依赖感。
傅廉看着奇招百出,硬是将他和三娘隔离开来的巧娘,给自己感触,下了个定义。巧娘的袒护,一目了然。望着尤不自知的巧娘,傅廉只想让巧娘再多注意他些,再多回护他些。
于是,便有了喝酒前,看向巧娘的一眼又一眼。
巧娘对他的回护,终让傅廉如愿以偿,也让傅廉,得到了一声声含混不清的“樘哥”。
在傅廉拦下与华姑较上劲的巧娘之前,巧娘便醉了。
醉的迷迷糊糊的巧娘,凑到他的脸前,唤出的,却是“樘哥”。明明是看向自己的目光,却未落到自己的身上。巧娘眼中映出的,似是旁人。
如坠冰窟。
11
说不清是以怎样的心情让糖人师傅照着自己的模样塑了个糖人,又是以怎样的心情,让糖人师傅把那张纸条塞进了细棍中。
拿回糖人收好包袱,傅廉没去理会纷乱的内心,只想帮巧娘离开这鬼宅。
或是天可怜见,巧娘竟会在他辞行后,绕着圈子的挽留他。从大门到角门,跟着巧娘走的这几十步间,傅廉将心中的话过了一遍又一遍,却是连一字都未说出。
用情太深,情之一事,反倒难以出口。
12
最为可疑的毛燏,竟然早已身故。
探查无果,傅廉只得返回鬼宅。
乍入鬼宅,最先入目的,是巧娘拿着剪子扎进胸口的画面,不及出声,傅廉就见那剪子没入了巧娘的胸口。
无措感铺天盖地,全身的力量,似都在瞬息间流逝。傅廉身子一晃,跌下了树。
13
巧娘,无事。
14
傅廉听着尚未平息的如雷心跳,再无避讳的看向了巧娘的胸前。
这个巧娘,兴许,是个巧哥。
“你怎样都好。”没头没脑的一句话从口中溜出,傅廉看着满脸不解的巧娘,隐下了后面的话。
——所以,便不用在他的面前有所隐藏。无论性别,无论人鬼,只要是你,便好。
暂将巧娘巧哥的问题放至一旁,傅廉转头问上了巧娘所寻之人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