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猜他那么做,是打着避嫌的大旗,拒绝踏足这间糟乱的屋子。
三娘房中乱归乱,但那些乱丢的衣服对寻找团茶所造成的难度,相当于无。在打开三娘的衣柜并险些被淤出来的衣服淹没之后,三娘房中的搜寻任务,也算完成。
搜寻任务,失败。
去到最后的那间杂物房,还未进入,傅廉便对我摇了摇头。我日思夜想的团茶,就真如华姑当初所说,是全给我拿来了。
傅廉找完这间杂物房,已进入了东西归位的收尾阶段。我走过去和傅廉一起系那些被解开的包袱,蓦地,看见了包袱中,那些件款式颜色相同的襕衫。
玉色为底皂色为缘,是夹在巧娘衣衫间的,毛燏的衣服。
“移物之术,小把戏。”
三娘的话,无比清晰的又响了起来,我抓着包袱的手一松,襕衫,撒了满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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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物房中,俱是毛燏的东西。或者说,俱是与毛燏的所属物别无二样的东西。
我和傅廉把这些东西分门别类的堆放开来,而后,又把我屋中属于毛燏的东西都放到院中敛做一堆。
一根燃着的火头被丢到那堆东西上,熊熊烈火直冲天际,接连不断的“阿巧”之声,从火堆中传出。待大火熄灭,我深吸口气,又回到了屋中。
衣裤鞋袜一样不缺,又都回到了原来的位置。与此同时,傅廉的声音也传了进来。
傅廉说,少了。
那些分门别类分开的东西,少了。
这鬼宅到底是谁所为,答案,昭然若揭。
毛燏,从始至终,不过是个用于转移视线的幌子。
华姑三娘如此费尽心力的弄出这栋鬼宅,意欲何求?
“巧娘,你猜我和绿浓,今天看见……”
青浅的声音卒然响起,打碎了这一片沉寂。院门被从外推开,青浅拿着支糖葫芦从外蹦跳进来,话未说完,便被院中的灰烬弄的止住了下言。
青浅走到灰烬之前,颤着声问道:“你又烧了?它们,烧完之后,又出现了?”
“一定出现了。”绿浓从杂物房中拿出件袍子掼到灰烬上,狠声道:“华姑三娘,是她们搞的鬼。”
青浅看见那件长袍,惊得倒退一步,手中的糖葫芦也在这一惊之下掉到了地上。青浅看看滚到灰烬堆中的糖葫芦,再看看那件长袍,扭头,奔向了杂物房。
入目的,尽是毛燏同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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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着这间杂物房,要不要一把火烧了它,以此泄愤?
回答“要”的朋友们,愿你们一辈子都不要和宫斗宅斗各种斗扯上关系。
杂物房内,我在傅廉的指挥下,和傅廉共同把杂物房恢复原样。杂物房外,青浅绿浓一声不发的打扫着院中的灰烬。等我们两边把活儿干完,绿浓才续上了青浅之前未说完的话。
她们今天,见到了那个长的还不错的白面书生。
只是,这彼时的白面书生,已成了个落坡街头的乞丐。
“傻了。”绿浓呷了一口茶,道。
知道了华姑三娘心怀歹意后,我看见带着点绿色的水都感觉不得劲儿,更别提,看绿浓从这儿喝茶了。
绿浓喝完一杯还想再倒,傅廉突拿过了茶壶。“乏了。”傅廉说着拎壶出屋,再回来时,绿浓倒出的便是白开了。
一股淡淡的暖意冲淡了这紧张的气氛,我在桌子底下伸手握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