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
许财主见此,一改人海战术,把有资格为他女儿看病的人圈了个范围,名声在外的大夫术士。
诊金由百金翻成了千金,但与此相应的,是救治失败后,身败名裂的下场——许财主扬言,若还有人没有金刚钻强揽瓷器活,他必会穷极一生,也要把那人的名声搞臭。
如此一来,滥竽充数的人没了,有真才实学的人,也没了。
“真不明白许财主是怎么想的。女儿病情轻的时候不多请些好大夫看诊,非要找些乱七八糟的人延误病机,等病重了,又来这么一套。”交住店银子的档,我看着墙上贴着的重金求医的告示,对客栈老板发表了一下观后感。
“你是外地人,不了解内情。”客栈老板闲来无事,便也愿同我多说几句。“许财主是在把可请的大夫术士都请了一遍后,实在没法,才不得不病急乱投医的。”
“可请的都请了?”我看着告示中着重突出的“千金”两字,好奇起许财主的女儿到底是生了什么了不得的病了。
“这病说来也是奇怪。我听那些给许小姐看过病的人说,许小姐的样子,看着根本不像得了病,倒像是睡着了一般。不吃不喝不动不醒,一连月余,依旧是面色红润脉搏有力。”
……这不就是现实版的睡美人?
客栈老板说完许小姐的病情,摇摇头,道:“许财主是出了名的大善人,谁成想,老来老来,要受这样的苦。”
客栈老板的一句感叹,成功的把许财主的人设由人横钱多改成了爱女慈父。客栈老板说完便没了谈兴,我识趣的拿着找回的银钱,去了房内。
甫一进门,王兰便从我的身上分离开来。而后,我就感受到,在王兰离开的瞬间,我的狐狸耳朵猛地冒了出来。
……我从来不知道,软萌标配的狐狸耳,也有如此吓人的效果。
好在王兰离开后没对着我,也没对着铜镜。包袱充当了伟大的时臣,及时的吸引住了王兰的全部注意。
狐狸耳应心念控制,在出来放了一瞬的风后又收了回去,此时,王兰才把目光移到了我的身上。
“怎么这副表情?”
被我萌哒哒的狐狸耳吓的。
在心底给了个正确答案后,我松弛了下过度紧张的表情,道:“愁的。”
我的手指在我和王兰的身间指了指,说:“咱俩可算不上名声在外,要说的话,只能算是小有名气,还是在河北小有名气。”那个长途跋涉的来求卦的山西大夫,果然还是个偶然事件,不具有代表性。
王兰闻言,煞有介事的掐了掐手指,道:“会有人为我们引荐的。”
……算了这么多次卦,也没见你掐过一次指,装得就和真会掐指神算一样。
坚持着要来山西的人都不急,我也就懒得瞎操心了。打了个哈欠往床上一躺,我扯过被子就想小睡一觉。
王兰走过来老妈子似的把我从被子里拎出来,帮我把外衫中衣尽数脱下后,才又把我塞进了被子里。
没了外衣的束缚,觉睡起来自然舒服了许多,不多时,我就有些昏昏然了。半梦半醒间,有一束视线从前传来,我强撑起一侧眼皮,对着那束视线看去。
目之所及,是王兰深邃暗沉的双眸。
似翻涌着惊涛骇浪,又似暴雨将至前,那死寂无声的海面。
沉睡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