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了一会以后,疼的更厉害了,咬着牙几乎是爬一样地到顾木棉的房间门前,用了现在自己所有的力气敲了几下门,他就支撑不住地靠着门蜷缩着。
门打开的很快,几乎是没有反应的时间。
顾木棉抱着他问他怎么了的样子,和小时候少爷抱着他问他痛不痛的样子相重合,苏茶苍白的一张脸突地笑了,像是夜里的昙花一样,摇摇曳曳,刚绽放又马上就要消失了。
他说,“小棉,我好疼。”
苏茶独有的带着撒娇意味的话语,软软的,顾木棉却听出了里面带着的痛苦。
他一下子抱起苏茶就往外跑,苏茶在他怀里蜷缩着,冷汗打湿了头发。
他半醒半晕地说了句,“小棉,口罩。”
大概他刚才喊得是“小棉”吧,口齿不清的,像是在喊“小年”一样。
顾木棉抱着苏茶的手更加用力。
这是从小养成的习惯,苏茶和余年受伤的时候,都只会自己抱着自己自我安慰。
苏茶的胃不好,十几岁的时候喝酒不要命弄下的病根,这几天天天早上空腹喝冰牛奶,终于是引起了胃的抗议。
苏茶在医院里打着点滴,醒来时看到的就是坐在床边的顾木棉,幸好你还在,一时间,他想起以前醒来不见余年的心情,竟有些想哭。
顾木棉问他,“你吃早饭了吗?”
苏茶盯着他,没有说话。
顾木棉给他倒着小米粥,说道,“你又不喜欢喝纯牛奶,以后别喝了。”
苏茶不喜欢喝纯牛奶,顾木棉喜欢。
苏茶喝了一口顾木棉喂的小米粥,缓缓地说,“木棉,你要是想让我吃早饭,就早起陪我吃。”
苏茶开心的时候喊人小名,认真的时候喊人名字,生气的时候,会喊人全名。
顾木棉抿了一下嘴,没有说话。
后来苏茶确实每天吃了早饭,只是不是和顾木棉一起。
每天的清晨顾木棉都会起来给他买了早饭然后再回去睡觉,有时候他起来时,还会碰见刚好回来的顾木棉。
后来苏茶每晚端去的纯牛奶也都被顾木棉喝干净了,他有时候会对着空着的杯子高兴一整天,然后哼着歌,打着上次在顾木棉电脑上瞥见的游戏,不厌其烦地加着顾木棉好友,即使被拒绝了无数次。
可是苏茶当时只注意到顾木棉玩的游戏,并没有发现,他耳机里播放的,是他很久以前,刚出道时唱过的歌,循环列表里,是他从出道到现在,十年里的所有歌。
俩人就这么相安无事地度过了一个星期,周末夏小桃来的时候,顾木棉在拖地,苏茶在洗碗。她瞅着两人穿着家居服认真干家务的样子,脑海中总有一个词要窜出来。
“顾木棉,你不是都有请家政阿姨帮忙打扫吗?”
“苏茶不让。”
原来是因为苏茶。
以前夏小桃每次来这里的时候,房间总是一尘不染,干干净净而又古板,虽然现在不如以前干净,但总觉得,多了点人气的温暖,有点像是家的感觉。
窗台多了几株吊兰,茶几上摆放着仙人球,冰箱上贴着各色的留言条,就连墙壁的壁纸,也换成了绿色,顾木棉也终于不再拖沓着他的不合脚的拖鞋,换了双深灰的拖鞋,她看着眼熟,这才发现,和苏茶的拖鞋,是一个款式的。
就连衣架上挂着的两个人的外套,沙发上放着得玩偶,还有茶几上的杂志,都看起来比以前干净整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