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易水听得心头一紧,猛地仰起头:“木兮!”
木兮苦笑着点头:“今日父亲告诉了我太子弹劾卫国公的事,我知此番事了,谁能夺得皇位大体尘埃落定,所以无论家父作何选择,我都选择帮你。”
“你也别感动。”木兮自嘲道,“我也是帮我自己,若是日后大皇子当真继承皇位,请别忘了许我一个品阶高些的闲差,让我终日云游山水还有俸禄可拿。”
“……你瞧,我就是这样没有志向的人,偏偏喜欢上了这世间最有鸿鹄之志的人之一。”
木兮说到这里又默默流了几滴泪:“难怪他会毫不犹豫地舍弃我。”
拓拔凌不得已的鸿鹄之志遇上木兮无法割舍的家国,竟比他们兄弟俩悖德的爱还要坎坷。易水伸手搂住木兮的肩,陪他坐在书房哭了会儿,然后绞尽脑汁地劝。
“木兮,日后的事……说不一定的。”他说,“说不定我们与北疆世代交好,再无战事。”
“你觉得可能吗?”
“这……”
“易水,北疆数次降而复叛,只不过占尽地形优势才得以和亲不被灭国,更重要的原因是圣上不会给任何出战的皇子太多兵权,所以两国才有如今的局面。”木兮擦了面上的泪,展开案几上的地图,“你瞧,过了这道关口就出了中原,绵延数十里的高山是他们的屏障,可也只是屏障。”
“……若是哪天陛下心血来潮,举国之力与北疆交战,他们必定无力抵抗,到时候你觉得拓拔凌会如何?”木兮的嗓音凄苦至极,“我又会如何?”
这是不用回答的问题,因为他们都知道答案。
以拓拔凌桀骜不驯的性格,当亡国的皇子还不如去死,而木兮不可能舍弃家国,到时候在战场上相遇,就算再喜欢也是要兵戎相见的。
易水难过得吃不下糕饼,和木兮哭唧唧地抱在一起,直到易寒找来才被拎开。
他抽了抽鼻子,挂在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