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倒去,直到被拓拔凌扶住。
“来便来了,何必等到现在?”易寒头也不抬地嗤笑。
拓拔凌今日绾了男子的发髻,把木兮扶住以后,又把人放在了地上。
易寒说完也不欲得到回应,喂了易水大半碗粥,继而搂着他不说话了。
“如今朝中局势对你不利。”
“看起来不利才是对我有利。”易寒捏了捏易水的鼻尖,对拓拔凌的话不置可否,“若是锋芒太过,反而会引起陛下的猜忌。”
拓拔凌伸手端起茶碗,轻声道:“如此说来,你准备对卫国公下手了?”
易寒闻言轻轻“啧”了一声:“这木家的小公子是真的傻,什么都敢告诉你。”说完又道,“不错,不过要下手的不是我,而是东宫。”
“东宫?”拓拔凌皱眉思索片刻,眼里闪过一道光,“你故意把卫国公的消息放给了太子?”
“好一招借刀杀人……卫国公权倾朝野,日后太子登基必定受其阻碍,所以如今找到证据绝对会立刻上奏,为其以后的帝王之路铺路。”拓拔凌用指腹有一搭没一搭地磨蹭杯沿,“可如此一来,此事就由太子挑头,不绊倒卫国公不罢休,且兹事体大,你们的皇帝不可能放手由太子一人调查,势必派他人协助。”
“当今圣上派去协助的自然不会是任何皇子的心腹。”易寒温柔地把易水搂在身前,声音低沉下去,像是怕吵醒怀中之人,“所以我的机会便在这里。”
“看来你已经想好办法了。”拓拔凌自嘲地笑笑,“我当初还以为凭我一己之力能控制住你,再助你夺得皇位以保北疆太平,如今看来,是我小瞧了你。”
易寒轻挑了眉:“我不在乎北疆是否太平,也不在乎皇位,我只在乎能不能和他一生一世在一起。”
他指得自然是易水。
拓拔凌的面色沉下去:“你不适合当皇帝。”
“谁说我适合了?”易寒挑衅地撩起眼皮,“我的心太小,容不下天下,只容得下一个他。”
被频频点名的易水终于被吵烦了,翻身把脸藏在兄长的衣襟里拱拱。易寒面上的冰霜顷刻间消散殆尽,起身抱着他往卧房走。而拓拔凌站在屋前握拳望着他们的背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直到身后传来痛苦的呻吟。
他敛去面上的神色,转身坐下:“醒了?”
木兮揉着脑袋爬起来,被太阳照得睁不开眼,人却清醒异常:“你还要骗我多久?”
……
易水睡到下午,醒来时下人通报说木府的小公子回去了,他困惑地眨眼睛,跑到床边问兄长为什么。
“人家木兮哪像你,成日缠着相公。”易寒正提笔写奏疏,瞥易水一眼,“不累了?”
“相公,我也能帮你做事的。”他连忙端坐在案几另一侧,卷起衣袖替兄长研墨,“你莫要嫌弃我。”
“为兄怎么会嫌弃你?”
易水闻言笑眯眯地托着下巴,晃着脑袋瞧兄长发梢上的阳光,看了片刻便贴过去摸,还没怎么摸呢,就被易寒拽进了怀里。
“还是被为兄抱着的时候乖些。”
“因为兄长不让我动。”易水气鼓鼓地望着腰间的手,谁知那只手竟往他腿间去了,他连忙规规矩矩地坐好,眼前四处乱瞟,最后干脆认真念起易寒写的奏疏,“兄长,你怎么上书让太子查办卫国公一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