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忽感身边异动,原是他爹向三皇子身边趴,登时吓得伸手去拽。
“爹!”他压低嗓音,急切地耳语道,“当今圣上召大皇子回朝不为别的,就为压制太子殿下,可圣上又为何压制太子?”
“因为朱昊也未必是未来天子!”
一语惊醒梦中人。
易水见他爹缩回身边,暗自松了一口气,又悄悄抬头去瞧易寒,他的兄长已经落座于席间,周身没有任何人服侍。易水的心痒起来,猫腰偷偷摸摸地往那处挪,后来歌舞声又起,他干脆起身拎着衣袍往兄长的坐席小跑,一路躲避旁人视线,亦用袖笼遮面。
可他的容貌早已在京城传遍,就算再小心也难逃被发现的命运,好在易水及时察觉,脚步生生一转,跑向了满脸笑意的木兮。
“易兄?”木兮夹着块酥肉向他招手,“好久不见,近来可好?”
易水跪坐在木兮身边点头,拿手抓了块酥肉送入口中。
“我听闻木伯父近来和三皇子走得很近?”
“我爹想升官发财,易兄又不是不知道。”木兮也换了手抓肉吃,与他挤在一起说悄悄话,“他前月派我跟随三皇子出行,谁料今日大皇子又回来了,他在家里发了好大的火。”
易水捧着肉默默地听,耳尖动了动:“你爹如何看待今日朝中局势?”
“还能如何?”木兮见他吃得欢,忍不住抢过咬了一口,“自然是两头讨好,只不过一个是明着,一个是暗中。”
“这朝中大部分人都是如此,我在家中听得耳朵生茧,倒不如来东宫吃宴席来得轻松。”
木兮拉着易水发了一通牢骚,后来被家中侍女叫走。他托着下巴思索了会儿,感觉到有视线徘徊在自己身上,扭头去寻,却又找不到源头,朱铭与朱昊亦不知所踪,便起身去寻父亲。
他爹正与几个交好的文臣饮酒,言谈间互相试探,而几家公子也聚在一起,唯有他被排斥在外。易水不在乎,他素日里只与木兮走得近些,这些纨绔子弟就算不结交也罢,可他走到半路忽而被几个小太监揽住。
“二公子,大皇子有请。”
易水的心狠狠地跳了一下,也顾不上父亲,直接拉住太监:“大皇子在哪儿呢?”
太监们带他往殿外走,一路宾客渐少,眼见着走出了东宫,易水左顾右盼,也不知行了多久,脊背上都冒了汗才瞧见半角朱红色的屋檐,他的心越跳越快,干脆甩下太监,兀自往殿内跑。
这是大皇子未被册封东宫前的住所,与各皇子宫中陈设一般,甚至更为朴素,但即便如此依旧比易府奢靡太多,只是服侍的下人甚少,易水跑得气喘吁吁,跨过门槛时绊了一跤,直接跌进了温暖的怀抱。
“痴儿,也不看看路。”易寒揽住他的腰。
“兄长!”易水伸长胳膊搂易寒的脖子,“你……”他微微一愣,皱着鼻子轻嗅,“你喝酒了?”
易寒另一只手捏着酒盏晃了晃,见易水皱眉,取下面具望他笑,边笑边把酒递过去:“陪为兄喝杯酒。”
易水捧着酒杯跨坐在兄长腰间,尝了口酒,俯身渡到易寒口中,继而在抽身时被抱住。
“我方才说什么?”
他抖了抖,扶着兄长的肩呢喃:“陪兄长喝酒。”
易寒轻轻“嗯”了一声,捏着易水的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