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我带你去过一次,看见外面有个人守着门,我就是去替他的,不到里面去。”
“真的啊?”姜行有些不信。
“真的。”傅乘风当然不会告诉他,之前那个被人砍死了他才能替补上去,只是轻描淡写地说:“只是守门,核对下往来人,不会犯着什么人,而且没人来的时候还可以做做自己的事情,是个很安逸的差事。”
姜行艰难地点了点头,“那你什么时候回家?”
“值班到两点。”傅乘风知道姜行肯定要等自己了,便实话实说。
“那回到家也得两点多了……”姜行手抠着旁边的墙壁,低头闷声道:“你怎么一声不响就找了这个工作,不是马上寒假了么,到时候可以去市区找工作啊,这段日子将就一下不是也没什么问题么……”
傅乘风深深看了他一眼,掰着他肩膀往回推了两步,“好了,你快回去吧,我快迟到了。”
从十点到凌晨两点那短短四个小时的时间,是傅乘风这辈子从来没有体会过的漫长,他知道那个傻子肯定会担心得睡不着,甚至根本就不打算睡觉。以前他不能理解姜行为什么就那样盼着下课铃声,可是如今却是深深体会到了。
本来放在裤兜里的一本小本子也被他攥成了一团,回来的路上,姜行絮絮叨叨说了自己考试的一些问题,他记在脑中,回家后一直在忙没什么时间,他便想趁着现在把那些问题给总结一下,可是也没什么心思了。
等到两点,换班的老赖头打着哈欠接替了他的工作,他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脚下不再耽搁,大步往家的方向跑去。
然而跑了不足五十米,他的脚步却慢了下来,双拳紧紧握起。他走到墙边那坨黑影处,在一缕卷曲翘起的头发上扯了一下。
那坨黑影立马跳起,舒展成一个叫“姜行”的傻瓜的模样,未待他的惊喜声出口,傅乘风已率先大步向前走去——“回家了——”
姜行玩了四个小时的石子,那墙脚下的地面上布满了十几米长用石子画出来的鬼画符,他无聊得快长霉,就差点画格子跳着玩儿,可是他那心里总是放心不下。
傅乘风的“夜班”开始稳定地存在于接下来平凡无奇的每一天之中,他每天熬夜太久,早晨又早起,姜行恨不得直接翘了早读课,好让他多睡一会,可是无论他把闹钟定得多么往后,傅乘风总是能在五点半的点儿起床,在他之前做好早饭。
姜行想着分担一些,说要自己来开车,好让傅乘风坐在后座在睡一小会,可是这蠢货初三毕业才学会自行车,学会后就再没碰过,头一回开电动车都交警捉了问话。他气不过,胆大包天地在午休时去操场练习,又差点被带篮球队的体育老师给抓着。不过这一来二去,总算也能在“电动车界”独当一面了。
在那以后没多久,家里饭桌上的菜也渐渐丰富了起来,姜行瘦掉的半斤肉也渐渐长了回来,只是傅乘风的确是辛苦得很,姜行说了“不用教不用教”,可是傅乘风不把他把午自习的作业都给讲清楚了就不睡觉,在这“困境”之中,姜行那榆木脑袋竟然也被逼迫得灵光了几分,他不敢让自己再更蠢了呀,只希望自己能再开窍一些,再不那么笨一些,下笔如神,解题神速是不敢指望的,但起码能让傅乘风教他时少花些心思。
接下来的日子像是被点着了尾巴的猫,嗖地便蹿了出去。姜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