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得太过久,已经悄无声息地消失了。
站在我面前的,是一个没有情感的,以愚弄我为乐的吞噬了那个人的怪物。
我不知何时弄丢了那个小少爷,便是永远也找不回来了。
我意识到自己有些累了。
踽踽无尽的未来,还会有那第四个人等待着我吗?
……
我直到在冰水里绝望窒息的那一刻,脑中浮现的,竟是那个在潮湿的、弥漫着肥皂味的浴室里,手撑着半边脸颊,蹲在我身旁的人。
那人吊儿郎当地眉头一挑,恶声恶气地对我说:“喂,倔驴,你该醒了。”
“……”
眼前有些花,我以为自己是在地狱里了,但映入眼帘的白色调,让我怀疑了一小下人生:难道,我还上了天堂?
都没有。
耳边仪器规律的滴滴声,还有呼吸在塑料罩上的白雾,提醒着我,我还活的好好的。
不,应该并不好。
我眼前的黑斑太多了,连眼珠都差点转不动,还有呼吸一下,便火辣辣痛半天的喉咙和气管,肺更是同拉风箱没啥两样了。
更糟糕的是,我觉得自己身上很烫,往夸张里说,仿佛都能闻到烤肉味了。
我就这样睁着眼睛没多会儿,又晕了过去。
这一觉并不好,耳边总是有人在嗡嗡的说话。
弄的我不太想再醒过来,就放纵自己在黑暗的泥沼里越陷越深,外面没有什么想见的人,没有什么留恋的东西,我宁愿待在这里,没有烦恼,没有苦闷。
可是总有人要来打扰我。
那重重击在我胸膛上的东西太可怕了,弄的我十分的难受,仿佛遍体鳞伤,浑身都在痛,难受到有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九的可能性要灵魂出窍了。
甚至有那么一瞬,我像是看见了一片极刺眼的白光。
后来,我再回想,可能看到的是手术室里挂着的极亮的灯。
被这么一折腾,我又不想死了。
活着挺好的,为什么要逃避?这不是我的style,我才刚从那里出来,还想吃吃外面的饭菜和甜点呢。
世界这么大,总是会有比甜糕和布丁好吃一百倍的东西,不能轻易放弃希望,是吧?
于是抱着积极念头的我又回来了,努力从包裹着自己的墙里钻了出去,游啊游,像跑了十几个一千五百米那么累。
我再醒过来,脸上已经没有呼吸罩了,仪器也没了,动了动有些凉的手,只有手上挂着的盐水。
我发了一会儿呆,似乎听到了什么动静,一开始还以为是自己幻听了,摸索着朝那声音的方向看过去,立马对上了窗外一张熟悉的脸。
我:!!!
我他妈险些以为见鬼了。
惊魂未定之时,意识到这是活人的脸。
等我克服极强的地心引力,拖着虚弱的身体蹭到窗户边,那窗外的脸已经在风中晃悠了许久,好几次我都以为他要被风卷走了。
我打开窗,让他钻进来,顺眼往外头瞅了一眼,就这一眼,我差点犯晕地直挺挺往窗外栽下去,酿成一桩坠楼惨案。
回头看看扶住自己、臭着一张脸的小孩,我无语了好半晌。
心中咆哮:这么高不知多少楼啊!耿文耀这小子莫非是蜘蛛侠吗?!
作者有话要说:
小狼狗来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