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抬头。
一双冰冷的眼睛看的我浑身一颤,好像看进心里去了一样。但是,他不在乎我的喜乐,不,是不在乎任何人的情感的冷漠。
懋公子,懋书同,这就是我今后的主子么?
第2章章之二
懋书同退后一步把我闪开,又看了一眼我的卖身契。用他同样冰冷毫无感情的声音说:“走吧。”
随他出去,我心里跳的噗噗的,仿佛察觉到命运或许有点改变了。对未来喜忧交杂的感觉甚至让我忘了同宜璧道别。
门口儿。
看着懋书同扶那个“大少爷”,也就是玉字辈的懋玉卿上车。豆蜋则步向了最后的那顶黄麻小轿。轿帘儿放下来的一瞬间,豆蜋下意识的抬眼,却看到了意想不到的画面。因着对面儿的车帘儿也是同时放下,他见懋书同去给懋玉卿系领子最上边儿的一个盘扣,懋书同的表情是充满了宠溺的温柔;而懋玉卿,他看着豆蜋,就像刚才他们擦过的第一眼一样,那样慑住他,玉卿带了一副无奈的表情……
豆蜋突然明白了懋玉卿的心思。和那些莫名其妙涌上心头的感觉一样,他猜的一点儿不错。
呵,可这样一来,他就真是不知道他出得春风楼来,到底是好还是坏了。
随着吱吱呀呀的轿子在巷子里辗转,帘儿外的高高低低的乌青色吊脚楼檐子也一晃一晃的从眼前过去,旁的渠水倒映出阴晴不定的天色。豆蜋想,真是我心情的写照。
早先,最喜出得楼来。可盼着出来了,空气也未有更新鲜,心反而郁郁的。人心不足?不,我的命向来待我太薄,何以言足?笼子,不过换了个位置,又不是不叫笼子了。
懋宅。
一排森严诡谲的气象。湿漉漉挂着水渍的乌檐白墙冷酷的向两旁排闼展开,刚毅遒劲的书法用描金大字写的“孝”字当头。压抑的不可名状。
听见小厮在外面禀报,“少爷,宅子到了。倒是……‘官人’不能从正门儿进,怕坏了规矩。”
懋书同:“行了,去吧。”
“是。”
豆蜋的轿子又晃起来,从个边角小门儿,被引进一个独立的宅子。一进,两间耳室。倒是十分宽敞,像个侧室的住处。屋子边儿是池塘,养的莲花什么,却没有柳树。
四顾一下,只有院落极远处才有五色石子引得路连着廊子。那才是通往主宅的路,看来这是个极僻静的处儿。“怨妇”要等着荣宠了,豆蜋心下好笑。其实自己是乐得清静。
屋里正堂摆了香案,供着尊原胎的须弥勒。这在江南倒比较奇怪了。大户人家供奉的佛像是原胎的显得太过寒碜。细看那佛像,佛爷坐在地上,一腿平折,一腿立折,左手抚着便便大腹,右手握着佛珠食指指天,脸孔就是大笑,只是一对眼珠子因没上色的缘故没有神采,因此怪异了些。晚上看,恐是有些怕人的。
“官人,主子吩咐过了,这儿的东西您先权用着,隔两天再给您换新的。我□□红,她是春桃,我们是来伺候您的,有什么需要的您就同我们说。”
好伶俐的丫头。豆蜋冲她们笑下,两人居然红了脸。不过看情形,她们比豆蜋就大了两岁最多。
“官人饿了吧?我们去给您先上些点心。大少爷说了,晚饭他来和您同用。委屈您多等些时候。”
应着,转身去看卧房。轻纱布幔,布置的朴素典雅,倒也一般。可见檀香缭绕,心中自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