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着杯子,点点头,“死心了。”
李趋喝了好一会茶,还是不能理解左宣怎么把自己折腾成这样,又问他:“你不是每个月都给他寄信吗?就没说过一点自己在帮他的事情?”
左宣沉默了片刻,笑着说,“他大概从没看过,也可能想看也看不懂了。”
“什么意思?”
“一点小把戏,藏头诗再嵌了我们俩的生日,可能他早就忘了吧。”
李趋也懂了,他是怕信万一半道被人劫了会坏事。这下李趋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不是说你们以前交情很深吗?怎么就能狠下心来……”
“交情再深也抵不过八年未见,更何况在权势面前,交情算什么?”
“而且,他也不是故意这样的,在他看来,我不过是个陌生人,伤人的不是他的狠,而是不在乎。”
“我倒宁愿他狠下心来折磨我,也好过这样把左宣这个名字放在他眼前都要问一句那是谁。”
左宣表面上看着云淡风轻,但实际上心里的伤口早已溃烂。他迫不及待想要宣泄出心口的沉闷,哪怕知道和李趋说这些并不合适,但还是一句一句地向他倾诉着。
“抱歉,说了那么多。”
“无妨。”
在李趋看来,左宣就是一个血淋淋的教训,在告诫他人,如果你不够洒脱就千万别去招惹皇室的人。
聊了这么多,左宣有些累了,虽说过了两个月,但是他的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
撑着桌子,左宣站了起来,朝着李趋客气道:“我想再做一件事就回老家去,接下来几天还要再叨扰李兄了。”
“左老弟帮了我那么多,我回报一次不必客气。”
左宣回到客房躺下,眼神随意地散在床顶上。他家的这个客房存在了四年,没想到第一个住进来的竟然是自己。
他想了许久也没有想出来自己的人生会变成这样失败的模样,差点因为小小的风寒就死在天牢里,回来的时候自己的宅子也不是自己的了。不仅如此,还把自己折腾出一副人模鬼样,穿着自己以前的衣服,却怎么也撑不起来。
左宣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图的是什么。
就这么胡乱地想着,左宣渐渐沉入梦境。
给左宣治病的是李趋的一位江湖好友,本来是不推荐左宣这时候就长途奔波的,但是左宣执意要离开瑞安,这位名为秋别的医师救人重要,便决定和左宣一起回乡,直到左宣完全康复。
左宣最后想做的事情,就是让李趋把他之前画的那副裴易戎装图送给裴易,他也想最后再看一眼裴易,就当是给自己这些年的思念一个了结。
于是这天李趋下了朝就去拜见皇帝,说为了感谢皇帝赐的左宅,想邀请裴易莅临寒舍,也是想给裴易送一件东西。
裴易一直对这位心腹无厘头的要求无可奈何,只好同意了请求。
第二天裴易就跟着来了李趋的住宅,进了院子就看到那株高高的梧桐树。他忍不住停下脚步,隐约想起来,之前李趋说的“定远路上的左宅”,他大概知道,这是谁的宅子了。只是不知道,李趋是怎么和他扯上关系的。
裴易在李趋的指引下,坐在了正厅里,他一路看过来,除了那棵梧桐树,并没有什么能引起他回忆的特殊布置。
李趋吩咐着家仆给裴易上了好茶招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