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是一片沉寂。
忽然的,只管看着自己鞋尖的杜小笙几近颓然道:“小魇……他们都走了……”
“嗯。”身边那人淡应道。
“那……你怎么还不走?”杜小笙终于转过低垂的视线,看向身边那张绝美的侧脸。
“我为什么要走呢?”抬起垂下的眼帘,浓密纤长的眼睫毛下是笑盈盈的暗色眼瞳,稍一仔细,就能发现其实是双暗红色的瞳孔。
她也面向着杜小笙,歪了歪头,温顺的回了一个不露牙的淡笑。
那笑有点让她沉迷,魇是多么好看的一个女孩子啊,就像……玫瑰?杜小笙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脑海里会蹦出这么一个比喻来,但每每想起她时总有那一霎那的错觉,难道是因为魇身上常年带有一股玫瑰味吗?所以自己以为她就像玫瑰一样?
不管怎么说,杜小笙觉得似乎也就只有玫瑰才能比喻魇了,因为她实在想不出什么恰当的事物来,毕竟魇真的很完美,这是相对于自己而言的,自己相貌平平,身材一般,两人平常一起出去的时候,总有旁人会错把她们的身份调换一下,魇是个主人,而自己才是个下人,也会常常把她忽略掉,转而继续欣赏那一道艳丽的风景。
“可是,我没……”话才说一半,魇打断她继续接了下去:“我不要钱。”
“那,那你……”杜小笙哑言。
屋里又静了好一会儿。
许久之后,魇紧咬着唇瓣低垂下脸,被垂下的浓密睫毛微挡住的眼瞳中似乎有什么在闪烁,终于开口轻声回道:“只要主人还可以继续把小魇留在身边,小魇什么也不要。”
听闻,杜小笙还想再说什么,但门外一阵哄乱打断了她思绪万千的大脑。
“还钱!”
“快还钱!”
“还钱!”
“大家看看啊!杜家欠钱不还!现在倒当起缩头乌龟来了!”
“就是!”
……
嘭!嘭!
外面的那些工人带了铲子类的东西一齐将大门撬开,工人们和一帮渔翁得利的记者蜂拥而入。
记者们最先朝杜小笙围了上来,形成一个人肉围墙,将她团团围住,不留半点细缝,争先恐后地将一只只话筒递到杜小笙嘴边,闪光灯刺得她睁不开眼,只好用手狼狈地挡在眼前。
“杜小姐,请问您对目前的这种情况有什么打算吗?”
“杜小姐,你是早就知道了你父亲干偷税营生的吗?”
“杜小姐,以杜家现在的情形来看,算是到了羞宗败祖的地步了吗?”
“杜小姐,请回答我们的问题吧。”
“杜小姐……”
“杜小姐……”
杜小笙无助崩溃地捂着脸,瘦弱的肩膀一颤一颤的,不停摇着头,“不知道……我不知道……”
一个看起来肌肤蜡黄的中年妇女挤了进来朝她走去,那张丑陋的脸长得有些尖酸刻薄,满额堆起着皱纹,尤其是那双因皮肤松弛而有点趿拉下来的眼睛中不再是平时的敬畏,只剩下了讥讽和蔑视。
想想吧,曾经一个千金之家的大小姐,现沦落到只能被人用这样的眼神看待,是有多讽刺呢。
杜小笙现在很想见到父亲,如果有爸爸在的话,就不会有人敢这么对待她了。
妇女大步走上前来,一脚踢在了她的膝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