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用这件事攻讦侮辱他,用言辞将他踩在脚下——“胜过天下又如何,不过是别人胯下的玩物罢了!”
他们不会怜惜他为同门舍身,不会敬佩他忍辱负重,更不会惦念赞叹他的风仪。他曾经落入尘埃,从此便满身污秽。
谢子寻倒是不甚上心,当年闳溟酒后无状,其实只是言语轻浮,是他反应过度,害得闳溟百年来受人嘲讽,他虽然不能理解闳溟的敏感过逼到眼前来,萧承看出青冥宗与玄象宗的战火已经烧向整个修真界,阵营之分不可避免,遂传信萧翎,让他靠拢青冥,撇开与玄机阁的干系。
萧翎早有此意,干脆利落地把合作工程打了个稀巴烂,倒叫人重视起他来。
连话本里的戏份都变多了。
他倒没空想这些,现在闲下来只想发呆,对话本半点兴趣都没有。
于是阖目出了会儿神,睁眼便看到谢子寻悄无声息地坐在旁边。
萧翎三魂带走了七魄,一起逸散如烟,心跳不期然加骤,几乎以为自己在做梦。
谢子寻仍是白衣,纹理细密,暗光盈盈,腰身收窄,显得不堪一握,长发垂过腰际,柔柔地铺在地上。他一身黑也黑得浓烈,白也白得耀眼,只有一点唇红,润泽的引人采撷。
然后那唇开启,只吐出一句话:“我来取回心血。”
萧翎的心就冷了。
他往纳宝囊中探出那只小玉瓶,无言地递给谢子寻。
从此这浮如游丝的牵系,便断去吧。
谢子寻接过,微凉的指尖与萧翎的手指交叠,然后下滑,握住瓶身。
萧翎将将退开,忽然失态,几乎就要垂下的手反握住谢子寻手腕,一把将他拉倒。
两人滚到地上,萧翎按住谢子寻的后颈,捏着那柔滑温暖的皮肤,差点想把他掐死在自己怀里。
但他是胜不了谢子寻的。
于是咬牙切齿,一口噙住谢子寻颈侧,眨眼便见了血。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