厌俞溪;因为师傅的不公平待遇,他讨厌俞溪。
可是即便这样,他也无法将书房中那幅珍藏的幼时嬉闹图毁掉,因为那上面,是他所有的记忆。
被逐出师门,他留下的东西不多了,只剩下这一幅画。
要问他,讨厌俞溪么?他的回答很是肯定,讨厌。
因为讨厌,他将俞溪的一些信息透露给前朝的官员,那官员派人去刺杀俞溪,得手了。
这样,俞溪就死了,真是大快人心。
可他真的快活吗?
如果真的快活,他就不会马不停蹄的派人去接应俞溪,将他带回江南,带他看最好的大夫,应了他的请求,替他看着祁言、保护祁言。
他做的一切,简直就是个笑话。
终于,俞溪将自己的命放在他的手中。
那一刻,他是自豪的。他很想让师傅看看,他的弟子当中,到底谁才是最无能的。
为了一个男人而死,俞溪也是傻得可怜……
黔成和一边嘲笑,一边举起剑,对上俞溪那平淡的笑容,他稳健的手开始颤抖。
……他是唯一一个对自己好的人啊。不管是儿时,还是现在。
外面不知名的花瓣落地,铺白了整条小路。
风吹进来,乌黑的长发微微浮起,似是带起了一片无法忘却的回忆。
最终,黔成和放下了手中的剑,扔在了一边。
罢了,什么都无畏了,还怕那所谓的心魔不成?那个呆子说的话倒不错,这些物件价值连城,可比当年这个傻师弟送给自己的三个铜板值钱多了。
他让俞溪离开了,俞溪笑了,那眼眸中闪着泪光。
——师兄,我觉得我非常精明。其实,还是傻吧?
是的,非常傻。
冬去春来,江南也有一家玄胡酒楼,越做越大,甚至挤了黔府的生意。
好多东家来反应,说这家酒楼简直欺人太甚,黔成和只不过冷哼一声,骂道白眼狼,却没有任何动作。
大家都不解,后来都传,这玄胡酒楼恐怕是黔府自己的产业呢。
渐渐地,玄胡酒楼开始逐渐在南方扩散,越做越大。黔成和索性就放弃了餐饮类的产业,从其他地方入手,发现也是金银满贯。
两边都风生水起,特别是玄胡酒楼的菜肴,被人夸得简直是天上的琼浆玉食。
黔成和不信邪,这日亲自去了玄胡酒楼,被安排在一间雅间,斟上小茶,歇息片刻。
“你们两人当真是无聊得紧了。”安静的屋内,黔成和突然朗声道:“藏在那里当我不知?”
屏风后面突然传出几声稀稀疏疏的响动,伴随着两声轻笑,两个男人的身影出现在黔成和的视线内。
“师兄来了,我可是欢喜的很,不知如何欢迎,才出此下策。”
黔成和斜了一眼俞溪,冷哼:“当真是下策!”
祁言摸摸鼻头:“我就说是下策吧。”
“师兄想吃什么?”
“无妨,什么都行。”黔成和放下茶杯:“我来尝尝这被传的玄乎的‘玄胡酒楼’。”
俞溪摊开折扇,轻轻扇了扇:“定不会叫你失望。”
祁言耸耸肩,转身出门,留下兄弟二人在屋内畅谈。
走下楼梯,这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