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溪笑不出来了,他的认知中,一切可笑的东西,于别人来说,都非常重视。
又是半月过去,因为没有确凿的证据,俞溪毫发无损地被释放了。
他离开的那天,是祁言带他从衙门的后门离开的。
后门有一架豪华的轿撵正在等候,这样财大气粗的排场显然是在等俞溪的。
祁言眼中闪过一丝羡慕,便转头对着俞溪道:“你瞧,我说清者自清吧。”
俞溪笑了笑,在自己的袖口里掏了掏,拿出一块普通的木佩:“这个送给你。”
“这是什么?”祁言没接,因为那个东西像是入什么邪教的身份牌一样:“我不要。”
“喂。”俞溪苦笑着摇摇头:“玄胡酒楼的打折牌,去了可以半价吃东西。”
“……半价我也吃不起,你还是收回去吧。”他那点月钱怎么可能吃得起玄胡酒楼的饭菜啊。
“那就免费的好了。”说罢,俞溪不容祁言拒绝,将那木牌挂在了他的腰带上。
祁言刚想要解下来还给他,就被一道清秀的声音打断了。
“请问,是祁言公子吗?”
祁言和俞溪一同望去,只见一个乡下的女人怀里抱着一个包袱,有些小心翼翼的看着祁言。
祁言顿了顿,点头:“我是。”
他对这个女人很眼熟,她是那个来认领尸体的女人。
【彩蛋3】祁小受的狱卒生活(4)
女人见祁言承认,脸上浮现出一道苍白的笑容:“那个……这个,送给您。”
说着,她有些局促的将那个包袱塞过来。
祁言茫然的接过,良久才不解道:“为什么给我这个……如果是托人办事的话,给我也没用。我身职的位份并非权利之位,所然……”
“不,不是托您办事。”女人微微垂眸,苦涩的笑容格外刺眼:“这是我和我家相公全部的家当了……我相公给我留下的信中,说您待他很好,至少让他死前没那么痛苦。我决定离开这里,回老家去投奔娘家,这些家当,不要也罢,不如当做一片心意赠与您。”
祁言突然想到,那人在牢狱中时,曾与他借纸笔,说要给夫人留封信。祁言当时还疑惑那‘留’为何意,现在想来却是恍然大悟。那人恐怕早就知道,自己惹了大人物,恐怕活不下来了。
这也就说明了,为什么女人领到丈夫尸首的时候,悲痛的欲昏厥,却没有哭泣。恐怕也是早知这无法改变的结果,眼泪早已流干了吧。
祁言看着那崭新布料的包裹,不大,却是好几年前的绣工和花样,显然是珍贵之物。
掩下眼中的同情的悲痛,祁言抿唇,轻声道:“我并没有待他多好……”
“请您收下吧。”女人目露哀求:“请接受我和已故夫君的心意,拜托您。”
“收下吧。”一直充当观众的俞溪突然道,“他们希望你收着,你还推脱什么。”
祁言望去,见俞溪的神色淡漠,不像往日那般嘴角噙笑,却总有哪些地方让祁言感觉不对。
祁言收下了那个包袱,女人感激的看了他一眼后,便转身离去。
那悠长的小路上仿佛还残留着女人踩下的脚印,虽然那只是祁言的幻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