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哑的声音响起:“让他进来!”
小安子对祁言眯眼一笑,祁言点点头,大步挺胸地走了进去。
殿内还是一如既往的龙涎香的味道,不过祁言耸耸鼻尖,竟能闻出当中的一丝酒气。
“皇上?”祁言唤了一声,寝殿里传出一道声音,祁言定了定神,在寝殿的门口跪下:“奴才祁言,参见皇上。”
里面发出一声轻呵,良久才听见声音:“进来。”
祁言抿了抿唇,走了进去,四周的酒气更浓了。祁言抬眼,见凤麟靠在床榻边上,脸颊微红,此刻正半眯着眼,看着伏身的祁言。
视线相对,祁言淡然的垂下眼眸,恭敬道:“皇上醉了酒,那些奴才竟也不好好伺候皇上。奴才先去给皇上弄些醒酒汤来。”
“你在怪朕?”凤麟的声音似筝般突兀,扬起后又那般悠扬。
祁言连忙跪下去:“奴才不敢。”
“你跟我自称奴才?”凤麟声音微扬,透着浓浓的震惊与不解,甚至是有点哀怨:“祁言,你当真要与我一辈子都如此了?”
祁言轻叹一声,从地上爬起来:“皇上,您醉了。”
“我没醉!”凤麟叫道:“今日那酒我都没喝几杯,怎么会醉?”不过是心醉眼醉罢了。
祁言再次叹息一声,就着昏暗的灯光,向床榻的方向走去。
“皇上,喝杯茶。”祁言在桌边倒了杯茶,转身递给凤麟:“喝了酒,胃该不舒服了。”
凤麟接过茶,突然嘲讽的笑了一声:“连皇后都不知的事,你全知道。”
祁言抿着唇,没有说话。凤麟的胃口不怎么好,平时吃东西都是暖胃养胃的,那辛辣的食物对他的胃来说就像是草地上掠过狂风暴雨,摧残的可怜。
凤麟虽不爽快,可也不能滴酒不沾。不管是他国使者前来,还是家宴国宴,他身为主人,必须喝酒,那时的辛辣与难受,又有谁会知晓?
偏偏祁言是知道的,祁言在的时候,总会给他备上一些暖茶和健胃的糕点吃食,换成了小安子之后,他不知,便再也没有了。
“皇上大可以吩咐小安子,毕竟……”我也不能陪你一辈子。
胃寒这事儿本不是什么需要瞒着的,无非就是之前祁言领会着,凤麟省了说的功夫罢了。现在不是祁言准备,也可以让小安子准备,可凤麟,却是没有任何命令……
不知怎么的,就觉得这是两人的秘密,只有两人知道才好。
凤麟没有说话,喝了温茶,疲惫的靠在床上良久,才站起身。
“罢了,伺候我宽衣沐浴。”
婢女早已备好了浴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