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连日不见,今天见到好友,邀约一同前往游玩,比一个人带着墨书他们看要好。
于是庄子竹登上马车,就把自己的行程说出来:“听好几位同僚谈起京中小胡同有好几个表演卖艺的地方,子竹好奇,想去游览一番。宣将军从小在京城长大,对此熟悉与否?哪一家的卖艺最是精彩好看?”
“不熟,”宣恒毅想也不想就这样回答了,又从抽屉里拉一张厚厚的被子,放在膝盖上叠好,一边说道:“朕不是从小在京城中长大,小时候跟随母父,住在东海边上,潜海挖贝为生,直到朕十四那年,父皇才把母父接回宫中,认回朕与柏弟。之后开始习字练兵,京城之中没怎么游览过。”
说罢,宣恒毅把折好的被子放在庄子竹的膝盖上,膝盖下垂落一排流苏,煞是好看。宣恒毅替庄子竹盖好了,又说道:“母后也从小住在海边,只懂出海打渔、潜水挖贝,种红薯、抓海蟹,十年前才开始学习写字。母后被接回宫中以后,一直谨小慎微,朕登基以后带军出征,宫里也从没出过什么乱子。岂料那日母后竟然在宫中让子竹受罪了,朕向子竹赔罪,请子竹千万不要见怪,朕会约束母后,以后断然不会再有此事发生。”
怪不得有传宣恒毅是渔夫之子,粗鄙不堪,原来还有这么一段。宣恒毅的道歉庄子竹接受了,又说道:“太后一个人把陛下和慎王扯大,也是不容易。陛下刚刚说的潜海挖贝为生是什么意思?挖出好看的贝壳贩卖吗?”
宣恒毅笑道:“不是,海边的地不适宜耕作,没有米饭能吃,只能吃红薯。母父带着我们潜到海底,看到有海底的泥沙有孔洞,就可以挖下去,挖出贝类食用。要是父皇没回来把我们接回去,或许我们会一直在海边当渔夫吧。”
庄子竹感叹道:“陛下十四才回宫,现在能文能武,军队管制有方,令各国闻风丧胆,真令子竹好生敬佩。”
宣恒毅低头微笑。
庄子竹又说道:“陛下勤政爱民,京城中也没怎么逛过,我们在这马车上也呆久了,不如现在立即启程,子竹陪同陛下一起去小胡同,见识见识天子脚下的繁华吧。”
“……”宣恒毅的笑容僵硬了。
“陛下意下如何?”庄子竹追问道。
宣恒毅面无表情地回答道:“就依子竹所说。”
庄子竹便吩咐马夫启程。
他能带着皇帝去小胡同,坦然接受宣恒毅给他用被子暖膝盖、给他身披大氅,十天前宣恒毅登门致歉而他却借口不见,并不是恃宠生娇,敢对皇帝无礼。
而是,以宣恒毅被百姓议论是灾星,都不会追究、甚至更加励精图治、施行多种措施解决旱灾蝗灾的性格,庄子竹这种拥有不可替代的核心技能的人,这种做出了实绩的官员,这种能不断改进、更新火器和掌握火`炮、火`筒的核心数据的能人,他火`器营掌印的职位也是不可被替代的,稳得很。
就算庄子竹真的言行无礼,宣恒毅顶多敲打一二,从轻发落,何况他无辜受辱呢。
他这样有实绩的官员在后宫中被皇亲国戚当中折辱,要是皇帝还没什么反应,那庄子竹不会劳心劳力改进火`器了,冬猎提议用火`器彰显国威的折子仍然会递上去,但带刺`刀的火`筒结构图却不会交。现在宣恒毅亲自向他道歉,惩治了折辱他的人,庄子竹才上了宣恒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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