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下车时甚至用一块手帕装模作样地捂住口鼻。
在他身后,出租车司机叫他:“宝贝,如果你的爱人叫你心碎,找我好吗!你有我的号码!”克莱蒙厌恶地翘起小拇指,朝着前台小姐走去。
一个小时后,一个高大的穿运动装的男人走进酒店,人们会惊讶地发现,这个男人的头发已经有一些灰白色。——老去常常注定和衰弱联系在一起,他却逃出了那种注定。成熟与强壮没有止境似的与日俱增。
前台小姐笑容甜美地迎接他:“晨跑如何?”他笑着说:“三个小时,很好的锻炼,塞纳河太美了,从亚历山大三世桥到埃菲尔铁塔。有给我的留言吗?”
十分钟后,这个发色看出灰白的强健男人咬着奶酪火腿可颂面包,奶酪奶香浓重而柔软,薄片火腿层层叠叠堆出厚厚的皱褶,端着酒店的咖啡,带一份报纸上楼。
才进门,就被人扑倒,一把枪从后顶在他腰上,他被推着一步步走,说:“小孩,放轻松,不要在这里走火。”
克莱蒙冷哼一声,套房卧室里是四柱大床,克莱蒙不眨眼地把老男人的手用手铐锁上床柱。亨利却异常配合:“我猜我不必问你怎么上来的。”
克莱蒙说:“忘了告诉你,亲爱的亨利,我把你求婚的一幕录下来了。酒店前台有一位小姐非常心软关怀,我展示给她看,请求她‘拜托啦,我真的很想给我的丈夫一个惊喜,我提前了航班’,很简单。”
——一个滥用魅力的小混蛋。酒店有酒店的规定,他有他的方法。亨利说:“所以你和门罗小姐合作了?”克莱蒙明亮的蓝眼睛里全是光芒:“为什么不呢?因为戒指的事,她讨厌你,我也讨厌你。明明是你找上将军的女儿,现在将军的女儿却在悬赏门罗小姐;而我,你耍了我。那个戒指只是一个普通的戒指,真正的秘密在戒指盒里,已经被你交出去了,是不是?”
亨利被铐在床头,却像一只靠在一边的雄狮,说:“你确实不那么好骗。”
克莱蒙和门罗小姐花了一番功夫才找到他。只怪他不该来巴黎。他对所有人说要去伊斯坦布尔,克莱蒙悄悄监控了亨利的通讯装置,显示地点也在伊斯坦布尔。但是克莱蒙多疑得绝不会相信他,这时门罗小姐的线人在巴黎目睹近似于亨利的人。巴黎可是门罗小姐的大本营。他一定用化名和假身份入住了酒店。
克莱蒙问门罗小姐:“最无聊至死的白人男性姓名是什么?”门罗小姐说:“约翰·史密斯?”
最烂俗的男名和美国排第一的姓氏。克莱蒙打开平板电脑,说:“真取这个化名,会被我们这样拿来嘲笑。事实上不同于人们的认知,约翰这个名字虽然占据男性新生儿命名榜前五,但是近十年也就是第二罢了。”他转过平板,对门罗小姐说:“考虑到他出生的年代,上世纪七十年代初,新生男婴最常用的名字是——”
“ichael”。
克莱蒙不无讽刺地说:“迈克尔史密斯博士,专业领域,‘希伯来语与阿拉伯语古典文学比较研究’,令人印象深刻。如果世界上真有这种见鬼的学科,人类早该为此在千禧年绝望灭亡。更见鬼的是,我居然还搜索到阁下发表的几篇阿拉伯语论文。”他平复了一下,才说:“那么迈克尔史密斯博士,告诉我,从什么时候起,伊斯坦布尔在巴黎了?”
亨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