疙瘩刷地起来了,他想喊救命,可是嗓子仿佛被堵住了,一个字都吐不出来,想动,却感觉整个人像被施了定身法,连一个指头都动不了。
那团黑雾在他颈窝里嗅了半晌,阴阴地笑了一声,声音低沉缥缈,带着一丝仿佛久未开口的生涩:“我……喜欢你身上的味道。”
卢方圆吓得脑子一片空白,舌头都打结了,下意识道:“什、什么味道?”
“唔,”黑雾低头想了一下,笑了笑,黑暗中露出模糊不清的人脸的轮廓,和六颗明晃晃的整齐的白牙,“大概是……自私凉薄的味道?小肚鸡肠的味道?尖酸刻薄的味道?”他又低头在他颈边用力嗅了嗅:“唔,还有一丝淡淡的阴险毒辣的味道。”
卢方圆:“……”
黑雾低头在他脖颈处舔了一口,嗓音低沉沙哑,还带着一丝挥之不去、让人头皮发麻的阴寒:“少侠,你的味道可真迷人!”
孟谟:“……”
衰神的口味可真他妈重啊!
他兴趣缺缺地从卢方圆的噩梦中退出来,毫不迟疑“嗷呜”一口吞掉了他的噩梦。
对于卢方圆来说,被衰神附体可不是什么好的记忆,帮他消除掉也算是日行一善了,又能行善又能饱腹,何乐而不为呢?
孟谟吃得饱饱的,心满意足地回宿舍补觉去了。
半个时辰后,黎明前阴气最重的时候,衰神踏着夜露而来,轻车熟路地摸上了卢方圆的床。卢方圆被他冰凉的吻冻得一个。
从那天起,衰神的阴暗神生终于看到了一丝曙光,他每天白天兴致勃勃地去给坏蛋们撒霉气,到了夜深露重的晚上,就悄悄爬上那位少侠的床,含情脉脉地看着他的大方脸,简直越看越喜欢。
可是问题来了……
卢方圆充其量也就是有点儿小坏,不同于那些满肚子坏水的阴邪小人,虽然衰神不至于近不了他的身,可是摸他还是会被含而不露的阳气烫了手,最重要的是——卢方圆看不见他。
不过俗话说得好,只要有耐心,铁杵还能磨成针呢,他日日和他同塌而眠,日子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