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出千成死至此,吾意能归正邱首,岂知死于道路。阿兄,当年那一剑,并不是我刺你的,是凤夙……他精于剑道,但更精于夺舍。他在万魔宗的分魂找到了我,并且轻易控制了我的身体。逼迫我当了这么多年的万魔宗傀儡……可这些都不重要,若说伤人,莫过于你当初,为何偏偏不肯信我……”
“我……”白君玺没有想到真相尽是如此,他颤抖着伸出手,环住白韶华的身体,却发觉身下之人已然单薄如纸,宛如十一二岁孩童一般的身躯之下尽是斑驳可怖的伤痕。白君玺心下痛得发抖,他想要握住白韶华的手。却被其猛地挥开——
白韶华眼前一会儿清晰、一会儿模糊,他知道自己大限将至,原本温柔委屈之中的声音又陡然转厉,阴晴不定恍如回光返照一般:“是施定尘那狗贼!白宁宸当年就是信了他的话才下的决定啊……施定尘、施定尘还没死!我不甘心!不甘心!”
魏明流皱起眉头,看向白韶华道:“施定尘也害你?”
白韶华一愣,目光对焦许久才看向魏明流,随即哈哈大笑道:“施定尘那狗贼,是不是同你也说过类似的话了?虽然那狗贼应该千刀万剐,可他说的话是……真的。你……你也躲不了,我这样的结局,你看到了……?没用的……怎么做都没有用的……”
魏明流心脏一紧,条件反射地看向魏若无,却不料那双古井无波般的幽深眼眸也正默默注视着他。
那眼神之中仿佛带着无尽安抚的力量。不论世事如何变迁,魏若无始终是魏若无。魏若无信任魏明流,他坚持的事物亘古不变,不偏不倚,宛如他的剑,亦同他的心。
…
[愿在昼而为影,常依形而西东;悲高树之多荫,慨有时而不同。]
魏明流只觉自己的大脑有一瞬间放空,似乎是罢工一般什么都来不及想了。
魏若无的眼睛似有极大的安抚力量一般,就算他什么也没有说,也能让魏明流一点一点的放松下来,而后魏若无似乎听到有什么在挣破束缚的声音——他的心内仿佛不知何时被种下了一粒种子,随着时间的流逝终是到了破土发芽的阶段。
[愿在夜而为烛,照玉容于两槛;悲扶桑之舒光,奄灭景而藏明。]
他可以清晰的看到魏若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