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不过不碍事。”裴行关上窗户,把外衣随手搁置在凳子上,露出一副单薄的身子,“阿九……苏重九说的不假,你若是逃走,不出一日便会回来求他。当然,你大可挟持我来交换解药,我身上并无多少灵力,不能抵抗。但我想,你还有别的选择。”
云七生沙哑着嗓子道:“……什么?”
“留在天行道,为我效力。你既然本来是做杀手的,由暗转明自然得有座靠得住大山。天行道保得住你,也不会让你彻底丢了饭碗。不考虑下么?”
“为什么要留我这样一个麻烦?刚才那几人……实力不比我差,尤其是那个话多的。”
话多的?八成是在说慕江陵了。裴行不由失笑,摇头道:“他们都是我的友人。可我,少一把刀。我觉得我已经足够有诚意了,留与不留,在你。不必急着答复,明早我会再来。”
云七生一夜没合眼。
第二天清早,裴行如约而至,见面便问:“想的如何了?”
不出裴行所料,云七生留了下来。
这把刀曾经在暗夜里舔血行走,用起来应该会很不错。可也正如裴行所说的,云七生只是一把刀,不是他所关心的、所在意的友人。
几日后,慕江陵大惊失色:“什么?我不用去了?那谁去?”
裴行取过一个杯子,滤掉茶叶,碧绿的茶水冲在白瓷杯里,煞是好看。他把茶水递给慕江陵,道:“你不用去了,云七生会去。”
慕江陵接过茶水,喝了一口,疑惑道:“为什么?我去不是更放心些?”
裴行不咸不淡道:“然后回来再做个几天噩梦,让阿九焦头烂额?”
“我没有!”慕江陵脸红了,大声辩解道,“我只是……睡不安稳而已!谁做噩梦了!……跟小孩子似的……哼……我哪有……”
裴行笑而不语,看他心虚。
云七生默默侍立一旁,暗暗不屑的撇撇嘴。
两年后。
慕江陵一意孤行上青云台,行天道内忧外患之下被迫解散。
寒冰牢内,裴行昏昏沉沉的躺在云七生怀里,忽然轻轻唤了一声:“云七生。”
“我在。”
“江陵……还没回来吗?”
云七生闻言,目光郁郁,不小心咬破了下唇。裴行已经烧得糊涂了,再这样下去,不妙。
“快了。再等等。”云七生一边说着,一边把裴行身上的衣服裹得更紧了些。他自己脱得只剩下一件单衣,其余都披在了裴行身上,可仍旧无济于事。
裴行又哆嗦了一阵,突然间惊醒似的睁开眼:“不对……这是寒冰牢?”
“是。”
“江陵他……”裴行睁着失神的眼睛,直直的望着顶上的冰棱,气若游丝,“天行道、若还只是当初那个小院子里的几人,该多好……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了。我还真有几分……后悔,明明对他说过,不会后悔的……咳咳……”
云七生:“你别再说了!总是说慕江陵,昏迷着也念着他,你……”
“咳咳咳……云七生……”裴行虚弱的抬起一只手,露出如同那晚温和的微笑,“你愿意,听我说说话么?再不说……怕是没有机会了。”
云七生愣了愣,等意识到这是遗言之后,只觉得浑身血液都凝固住了。他哽了半晌,才勉强道:“你说,我听着。”
裴行说的断断续续,有些混乱,有时还会昏睡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