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去?”
慕江陵冷笑:“闹事?你睁大眼睛看清楚了,我怀里抱着的是你亲儿子,在自己家里,被人伤成了这副模样。你这个做父亲的平日里不过问也就罢了,眼下好歹先问声死活吧?反倒一口一个闹事,对我这个外人倒是上心。都说裴家是名门,最重礼节,我救了你儿子,你是不是该奉我为上宾,对我感!当真可笑!”
家主显然震惊了。沉吟片刻,他道:“一面之词……”
慕江陵终于忍不住破口大骂:“老匹夫!你摸着良心再说话!反正你又不要这个儿子,无非就是怕他在外被人知晓跌你面子!我敢保证,你若今日放他离去,绝不会有半点流言传出!”
“……老夫凭什么信你?”
“你可以赌一赌,否则明日你们裴家就会成为三溪的笑话!”
家主终于松口:“必须得没有半点风言风语。”
“红尘乃我本命宝器,我以此剑起誓,若有违,则剑毁人亡。”
家主捋了捋胡子,颔首,侧身让出一条路来。
慕江陵略一迟疑,闪身掠过,没有遭到阻拦。
家主望着远去的身影,眉间终于显出一点沧桑来,叹息着转身,消失在半空。
苏重九靠在一棵老榆树下,远远望见慕江陵匆匆奔来,埋怨道:“你惹出的动静也忒大,我差点……这是怎么一回事?!”
待看清慕江陵怀里的人,苏重九声音都变了:“快,找个安全的地方,我好医治,再晚大罗金仙都救不回来了。”
两人回到先前落脚的地方,苏重九只吩咐了一句让他去烧热水,越多越好,然后一头扎进屋子里,不吃不喝不休,直到月上树梢才疲惫的推门出来。
慕江陵守在厨房烧水,熏得灰头土脸,锅里的沸水就没停过,见苏重九出来,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
“怎么样了?他没事吗?”
“命是保住了。”苏重九揉了揉脑袋,“只是,落下病根是难免了。”
“病根?”
“畏寒,容易得病,还有受冷手脚腕就会疼的要命。”苏重九叹气,“本来身体底子就不是很好,还泡了水……怎么会弄成这幅样子?谁做的?”
慕江陵神色阴郁,将裴家小公子的事说了。
苏重九惊怒道:“畜生不如的东西!渣滓!”
“裴行现在醒了吗?我想进去看看他。”
“醒了,不说话。”
屋子里放着好几个火盆,暖和得赤脚踩在地上也不觉冷。
慕江陵掀开床帐就看见一个被子团成的团,安安静静缩在那里,大有打死不出来的架势。
慕江陵戳了戳团子:“裴行?”
团子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