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出来的,你的意思是,仙门所言,竟然是真?仙主当真是神之使臣???”
“或许。”
“或许?”慕江陵手中的茶盏落地,摔得粉碎,上前用力抓住应辰的肩膀,“为什么?凭什么?他轩浥尘何能何德,能做神使?”
应辰容忍了他这相当无礼的举动,只道:“不知。”
“不知?你不知?青云台辖地,我亲眼见过,饥荒之时,白骨沿途的地狱!”慕江陵嘶哑道,“他们不减粮食征收,也不肯开仓赈灾!疫病横行,阿九去蓬州救人,青云台却将他关入了寒冰牢!!!”
“他凭什么?凭什么?”他声音渐低,却透着噬心刻骨的憎恨,“轩浥尘,他门下收的又是什么渣滓?!上梁不正下梁歪,果然狗屁神明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应辰突然喝道:“慕江陵!”
这是他头一次喊慕江陵的名字。
慕江陵浑身一震,仿佛大梦初醒般,抬头喃喃道:“什……什么?”
“你……”应辰本想说些什么,看见他的眼睛后,干脆利落一个手刀下去,将人打晕,抱到床上,又看了眼没关严实的木窗,“煞气?”
他手腕上的细镯叮铃轻响,毫无情感的眸子泛起了光芒,竖瞳微缩,屋子里渐渐显出一点淡薄的红色雾气来,四处飘荡,还从窗缝里源源不断涌进来。
应辰推开木窗,入眼竟然是血红一片。他下意识的捂住了口鼻,眯起眼睛望去,整个城中都飘散着这种诡异的红色雾气,不知源头。应辰稍加思索,眼中的光开始淡了下去,那红雾也跟着淡了下去,到最后竟什么也没有了,眼中只有干干净净空空荡荡的一座城。
这红雾凡人看不见。
应辰摩挲了几下细镯,面上三分薄怒七分不屑,眸中金光乍然又起,朝着红雾喝道:“滚!”
窗框咣当一声响,红雾如烫着了般急急退去。
区区蛟龙,也敢前来挑衅?
当真不知死活。
斥退了红雾,应辰走到床边坐下,探了探慕江陵的脉象,发觉并无大碍,只是吸入了些煞气又被自己敲晕了而已。
但是他又皱眉,陷入沉思。
那一声“阿九”,为何如此耳熟?似曾相识,却又不太一样。
可他根本记不起来,何时,何地,听谁,撕心裂肺喊了那一声“阿九”。
是你吗?
应辰低头看着他的睡颜,又看到散落在枕上的乌发,伸手轻轻摸了一下。
慕江陵不安的动了动,好像陷入了梦靥,垂在床边的手无意识的一抓,泪水从紧闭双眼缓缓渗出,低声唤道:“师父……”
在意的人还真不少。
应辰又摸了几下柔软的发丝,终于注意到了床上的一叠被子,想起他说过“脆弱的凡人之躯”,扯过来,给人盖上,然后把垂在外边的那只手给捞了进去。
慕江陵昏睡中受了刺激,本能的反手一抓,就把他给抓住了。
应辰:“…………”
他试着命令道:“放手。”
毫无反应。
几千年了,应辰觉得自己身为神那点可怜的耐心,除了护养三清果,大约都耗在慕江陵身上了。
不放就不放。
他自己把手抽出来还不行吗?
就在应辰试图把手抽出来的时候,慕江陵忽然轻轻啜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