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竟觉得眼前这个扎针比不过鸽子的家伙异常可靠,嘟哝道,“交给你了……”
隐约间听到苏重九回了一句:“放心吧。”
大概是错觉。
他这一睡就是三天,睡得天昏地暗不省人事,半只脚已经踏进阎王殿了。
据说期间苏重九试着给他扎过针。
按理说就苏重九那手法,活人能给扎死了,死人也能给扎活了,偏偏他一丁点反应也没有,让苏重九一度怀疑他是不是已经死透了。
不过那都是后话了。
就在慕江陵醒来的瞬间,苏重九露出一个如释重负的笑容,紧接着咣当从椅子上一头栽了下去。
慕江陵大惊:“喂!”
他从床上爬起来,发现自己半分力气也无,胳膊上的红疹已经消了,头还有些晕,可能是睡得太久的缘故。
他跌跌撞撞的下了床,扶起苏重九,一番查看后发觉他只是太过疲倦,睡着了而已,不由大大松了口气。
“这可真是……”慕江陵喃喃着,看着满桌凌乱的纸张和散乱的药材,再低头看看苏重九发青的眼眶,“有够胡来的。”
苏重九咂咂嘴,在梦里居然还接了一句:“毕竟人命关天……”
慕江陵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让客栈的伙计换了床新的被褥,把人安顿好,开始收拾乱七八糟的屋子。
他拾起一张落在桌脚边的纸,无意往上瞄了一眼。
上边画着一只蝴蝶。
慕江陵觉得很是眼熟,便又多看了几眼,还真让他给瞧出门道来了。
自己曾在一本古籍上见过这种蝴蝶。
此蝶名为赤水蝶,依水而居,食腐,剧毒。
可苏重九为什么要画一只赤水蝶?
慕江陵蹲在地上,认真思考。
越看越觉得——苏重九画的真不错,以后没有盘缠了可以让他去摆摊卖字画。
看病还是算了,那手针灸真的不敢恭维。
总之这张纸上的内容是他唯一能看懂的,又不想干坐着等苏重九睡醒,干脆到处晃悠打听消息去了。
慕江陵大摇大摆的走进茶馆,熟门熟路的打招呼:“掌柜的,我又来吃茶了。”
茶馆老板赶紧拉过他,走到一边:“少侠,今日小店不开张。”
“不开张?”慕江陵奇怪,“你这不是开着店门吗?”
“有了不得的大人物包了场子……”
“哦哦,这样。”慕江陵点点头,也不为难他,只是掏出那张纸,“掌柜的,你在附近见过这种蝴蝶吗?”
茶馆老板仔细打量了一翻:“这……不曾见过。”
“那附近可有什么水域?”
“我们这南川城,附近可不就一条南川吗?眼下这个时节,南川边总会开满了一种白色的花,往年有好多人都去那踏青,只是如今疫病横行……”
“白色的花?”慕江陵皱起眉头,还欲细问,忽然被人打断了。
“不知这位少侠,寻赤水蝶有何用?”
茶馆老板诚惶诚恐道:“赵管事。”
慕江陵回头,见来人一身锦缎华服,眉眼细长,唇线生的略微刻薄,笑起来却亲和的很:“在下巡查司赵无妄,不知少侠如何称呼?”
“慕江陵。”
“原来是慕少侠。”赵无妄颔首,姿态略微骄傲又不至于无礼,“少侠手中的画,乃是罕见的赤水蝶,世间早已无迹可寻。”
“原来如此。”慕江陵抱